平安同喜乐的声音几乎一模一样,平时连陆梦笺都分辨不出来,没想到林岱莫单凭耳朵竟能辨别出是平安的声音,不由伸手在林岱莫眼前晃动几下,“你怎知是平安的声音,难道是眼睛好了?”

    面对这样直接的话语,林岱莫不怒反笑,“这声音本就是平安,跟眼睛有什么关系,不过听他的声音似乎不太舒服。”

    果不其然,平安腹中不知因为积食还是何故,竟然鼓胀胀得溜圆,用手按时甚至还有种发硬的感觉。被陆梦笺的手一按,平安痛得呻‘吟’一声侧身倒在地上,喜乐发觉平安的反常,也绕在一旁焦急的直嗷呜。

    陆梦笺虽喜爱猫狗,但因母亲对‘毛’发过敏,因而家中却不曾养过动物,因而见平安突然生病,急得团团转却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努力回忆在网上曾看到的关于幼犬疾病的常识,自始至终却只想起细小犬瘟之类,而单是这类疾病若救治不当,也足以要了平安的小命。这一刻,她恨不得重新返回历史去学一遍动医。

    “平安,平安你一定要坚持住,我们去找医生,”陆梦笺好似发疯一般,嘱咐李大壮装好牛车,又取来一只篮子将平安轻轻放在里面,就要往外去寻找兽医为平安治病。虽说如今野狼的危险已不再时时盘绕众人心间,可毕竟难保万一,因而众人一致不肯放她冒险。

    僵持之下突然看见刘妈端着一碗颜‘色’发黄的水走来,将水慢慢灌到平安口中,这才将陆梦笺按到椅子上坐定,“梦笺呐,平安不过是吃坏了东西,不必这么紧张,喝了这个水过一会就好了。”

    果然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平安腹中突然似有空气蠕动,紧接着发出一阵哗哗的响动,平安自知不妙,挣扎着起身便要往院中跑,可敢跑到‘门’口便见地上已经出现了一滩狼藉之物,甚至在他的屁股上还夹着一小团黑褐‘色’的‘毛’发,不上不下正好垂在两‘腿’中间。

    感觉腹中渐渐舒服,平安回头哀怨的看了陆梦笺一眼,又瞅瞅地上的一滩污迹,小小的眼睛里好似有雾气闪动,陆梦笺看到他忧郁的表情,反而大笑起来。

    经过此事,平安虽然平安无事,但陆梦笺心中还是难免起了疙瘩,若平安喜乐真在此地沾染了疾病,只怕不待寻到兽医便已然断了生机,因而心中反而比所有人更盼望搬回石塔村中。

    终于又捱过半月,李大壮再次带回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房屋大部分都已建造完成,而今也只剩安装‘门’窗之类,陆梦笺喜不自胜,拼命央告李大壮带自己回去看看,李大壮无奈,见林岱莫并不反对,只得翌日携陆梦笺同李齐氏返回石塔村中。

    显然新建的房屋已经远远超出陆梦笺的预期,在她的心目中,这些山村中的古人能建造出一排排整齐的屋舍已属难得,可没想到在原本熟悉的院中,她竟看到了一座装修‘精’致的四合院。

    虽比不得城中显贵的雕梁画栋,但在石塔村中,恐怕再找不出第二个这般气派的房子了,十数间房子分置在院子四周。正对大‘门’处为一堵影墙,沿青石砖路绕到天井之中,俨然可见一个尚在雏形中的‘花’坛,而在正北面是一间宽敞的大厅,其余数间房屋则整整齐齐连在一起,恰似北京老胡同中的四合院,若是在天井之中再种一株大树,反而更像幼时夏天乘凉老人树下讲故事的感觉。

    陆梦笺忽而想起当初在屋角的那棵大槐树,为了这房子,想必那槐树也难幸免,心中不觉有些遗憾。一转眼,发觉影墙旁侧还开有一扇小‘门’,推开来看,竟是大片的空地,比当初的院子还要大出许多,周围早已筑好了围墙,而就在围墙靠近房屋的地方,赫然便立着一株粗大的槐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