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骛清摇头,为她添菜:“晚上有应酬,须留着余地。”

    他已久不能吃地道的家乡菜了,对如今的他来说过于酸辣刺激。

    谢骛清见她也高兴,喝了不少,不见醉。喜事不醉人。

    等到晚上,同来的诸位将军到他这里。

    谢骛清开门时,她刚洗手出来,一见满屋子三四十岁的青年将领,后悔没将头发重新绑成辫子。方才荒唐时被他手撑开了。

    这一回来他实属贵客,脱离了人质身份,自然随性了许多。

    他在众将军灼灼目光里,引荐说:“这位就是何家航运的何二小姐。”

    方才在饭店大堂见过何未的,会心一笑,纷纷和她握手,直道幸会。

    剩下晚来的,也都知道谢骛清曾有艘船就是租借给何家航运的,早晓得他们有私交,再见两人初相遇便要私下吃饭,人家小姐还是没穿大衣就来的……在心里也坐实了两人关系。

    谢骛清的红颜知己多在口口相传里出现,这一位真是难得露面。

    她想走都走不得,大家热情得很,借初到北方想多了解当地风土人情的由头,把何未留在会议室。她一人对着众将军倒不局促,从天津的租界聊到各大舞厅,再到保守派们对交谊舞的唇枪舌战,最后说到前清皇帝搬到天津后的奢靡生活……

    聊到后头,何未想要探问几句南方战事。

    大家刚要说,被谢骛清以眼神制止了,怕她有更多的担心。她回头,埋怨地看谢骛清。

    “我和清哥一起读过学堂,”有人适时出声,活跃气氛,“二小姐可想知道他在军校前的事?”说话的人叫孙维先戴着一副眼镜,讲话慢条斯理。

    “想知道他一直讨女孩子喜欢吗?”她以玩笑口吻说。

    大家全笑了,有人问她:“清哥有几个名字,二小姐可都晓得?”

    何未轻点头。

    “谢骛清,谢误卿。他过去可真是误了不少卿卿佳人。”一人揶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