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聂余和他妈撕心裂肺对喷了半个小时,整栋楼都回荡着他的咆哮声。

    他没哭,但是那旖以为他哭了。

    而且还哭得很惨,喉咙都哭疼了。

    受委屈掉眼泪,吃颗糖就好了。

    如果一颗不够,就把自己的那颗也给他。

    纪兰对两个孩子的零食把控严格,为防蛀牙,一天最多一颗糖。

    偶尔聂余调皮,会抢那旖的糖吃,那旖虽然脾气好,但主动把糖让给聂余还是第一次。

    这让一心想使坏的聂余震惊了,愣住了。

    对小孩子而言,小伙伴大度相让的糖有什么好吃的!

    只有抢来的糖才是甜的!

    何况,何况……

    一股莫名的羞愤侵袭小心脏,聂余抓着糖果,跟扔烫手山芋似的丢出去,梗着脖子吼:“我没哭!我没哭!”

    那旖脸颊边儿两个酒窝都给吓没了,愣愣道:“你哭,鲫鱼哭,这里疼。”她戳了戳自己白嫩的小脖子。

    聂余哇哇大叫,蹬蹬蹬爬过去捡起糖丢到她怀里,气得口齿伶俐:“你才哭,那那是爱哭鬼,我才不吃你的糖,不和你玩了。”

    他说生气就生气,跌跌撞撞站起来,晃晃悠悠走到客厅,扑过去抱住纪兰的腿,脑袋死死埋在她腿上。

    小孩子的气性来得又快又莫名,聂余死死攥紧纪兰的围裙,说什么也不放。

    他气得哼哧哼哧霍霍磨牙,越想越生气,哑声哑气吼:“我才没有哭。”

    还不到两岁的小霸王自尊心出奇的重,好比当初谁都能叫他鲫鱼,唯独不准那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