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宋涟又哭又笑,摇头,声音压抑痛苦:“没有人愿意…一个人也没有…可是哥哥,七岁那年,怪物有了第一个朋友…”

    “明明那一年是你靠近我,可现在为什么你又要离开,就因为我是怪物吗?”

    可那…游戏里的他真的是他吗?楚松宁也跟着难过起来。他扯动嘴角,笑容难看,“我再说一次,祝宋涟,放过我,也放过自己。”

    祝宋涟崩溃,抱住他,又哭又笑,点头又摇头,“我真的好爱你,真的好爱你,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要怎么做?你让我、让我放过你,可是谁又来放过我?”

    “哥哥,你告诉我,谁来放过我?”

    话里充满浓郁的绝望,楚松宁心不禁微微颤抖,阵地差点倒戈,他反应过来,狠下心,说:“真的,放过我。”

    祝宋涟站在阳台,笑得凄惨,“现在你也要离开我了。”

    “我什么也没有了。”

    “对不起,哥哥。”

    “我本来想,我们一起去死。活着多‌不好,活着好难过。顶着怪物的身份,我每天都好难过。”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那时候你的表情看起来好疼好疼,那么疼…我不舍得让你疼,我怎么舍得让你疼…”

    “所以我松开了。哥哥,好好活下去。”

    祝宋涟坐在栏杆上,他黑发凌乱,眼尾泛红,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没有丝毫狼狈,渗血的嘴角反而更添一分‌妖异,苍白艳丽,像是惑人心弦的海妖。

    楚松宁内心慌乱,瞳孔微缩,“祝宋涟!!你想干什么?你不要乱动…”

    “坐在那好不好,不要乱动好不好,我答应你,我不走了。”

    “乖一点,不要乱动了…不要!”

    “对不起,哥哥。”

    苍白的脸绽开笑容,他向后倒去,“哥哥,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