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策的脸色白得像宣纸一般,听了包拯的话,他轻声道:“展昭已经去找解药了?”

    包拯点了点头,紧握住公孙策冰冷的手,皱着眉道:“放心,展昭这小子既然如此说,定然是有了主意。他在江湖上认识那么多人,想必已经想到了这只毒镖的来历。他一定能找到解药的。”

    公孙策轻轻勾起嘴角,更是极轻地点了下头,用微弱的声音道:“我自然放心。我自己本就略通医理,方才我试着给自己诊过脉,发现这毒虽然凶险,一时半刻倒也不至于就死了。倒是你可要沉得住气,展昭抓住的那两个刺客,你千万不可——”

    “不必说了。”包拯急忙捏了捏公孙策的手,轻声道,“你赶紧闭上眼睛,好好休息。我自然不会轻易处置那两个刺客。尤其是其中那个上了年纪的老者,我当时让展昭抓他,就是看出了他跟他那几个兄弟有些不同。我方才匆忙中问了他有没有那毒镖的解药,他回答说没有。我又问他知不知道怎样调制解药,他就跟我讲这毒镖上的毒药是他二弟家中祖传的方子,天下只有他二弟一人可解。我看他的神情并不像在说假话,等一会儿我就去问问他到底今天为何要刺杀安乐侯,若我猜得不错,他应该会坦诚以告。”

    公孙策听了,虚弱地点了点头,一双眼睛抖了抖,似是再也支持不住,便闭上眼睛睡了过去。包拯心中又急又痛,心中几番思量,最终猛然起身,向着门外就走。哪知道手还没碰到门,身后公孙策再次出了声,“包,包黑炭——”

    包拯一惊,急忙转回身,疾步来到公孙策身边,俯身道:“阿策,我在,我在这里,你想说什么?”

    公孙策勉强睁开眼,盯着包拯,颤声道:“你,你刚才要去哪里?”

    包拯一愣,急忙回答:“我还能去哪里,去提审刺客啊。”

    公孙策虚弱地笑了笑,“你在别人面前撒谎或者还能糊弄过去,在我这里,断不可能。你不是去提审刺客,而是要进宫找皇上,对吧?”

    公孙策说中了包拯的心事,此时他的脸上略有尴尬,片刻之后,便无奈地笑了,“阿策,我就知道瞒不住你。你现在没精神,我也不跟你多说了。我只是想进宫请一位太医来给你诊治诊治,宫中多得是奇珍异宝,也许就有办法解了你的毒呢?”

    “你果真是这么想的?”公孙策盯着包拯的眼睛道。

    包拯立刻点头。公孙策笑了笑,又闭上了眼睛。

    包拯再次帮公孙策擦干净了冷汗,又守在他身边一炷香的时间,看公孙策仿佛已经睡着了,才站了起来。哪知道他刚一动,公孙策便闭着眼睛说道:“进宫可以,请太医也可以。但切不可跟皇上说要查庞昱的事情。”

    包拯心中一动,深深地看了公孙策一眼,忍不住有些气闷。依照他的性格,若没有公孙策劝他,早几个月他就打算跟皇上死谏,一定要查一查这个安乐侯不可。眼下看着公孙策只剩下了半条命,却还急着嘱咐他不要去跟皇上说这件事,心中忍不住又是气又是心疼。可是眼看着公孙策这样受罪,包拯又怎么舍得让他再为自己担心,只能捏着鼻子忍下心中的怒气,转身更衣入宫,亲自跟皇上说明了今天的情况。但是说归说,包拯真的没提希望皇上审理安乐侯的建议。

    赵祯听说有人在开封府门前行刺安乐侯,自然是十分震怒。又听说公孙策被打伤了,还中了毒,立刻就变了脸色。他即刻命太医院派了最好的太医,带上大量解毒的珍稀药品跟着包拯回开封府,一定要尽全力救活公孙策。等包拯走了,赵祯坐在大殿里出神半晌,即使是后来太师求见,也被他挡在了外面。

    从午后到掌灯,没人知道皇上究竟在大殿里做了什么。只有贴身伺候的内侍曾经偷偷透露过,他几次进大殿跟皇上通秉外面有谁求见的时候,好像看见皇上在摆弄着一根笛子之类的东西。这时候其他的内侍宫女才恍然想起,那天午后的确听见崇政殿里传出过几声荒腔走板的笛声。大家都说,那笛声跟常听的笛声不同,声音过于苍凉,更像是呜呜的哭声,虽然曲不成曲,调不成调,却让人听得伤心。

    太医到了开封府,替公孙策诊过脉,却跟外面请来的大夫说法差不多。这种毒很邪门,若要解毒就必须找到下毒人的方子,或者去下毒人那里弄解药来才能彻底去除掉公孙策身上的毒性。别的办法只不过是63公孙策的脸色白得像宣纸一般,听了包拯的话,他轻声道:“展昭已经去找解药了?”

    包拯点了点头,紧握住公孙策冰冷的手,皱着眉道:“放心,展昭这小子既然如此说,定然是有了主意。他在江湖上认识那么多人,想必已经想到了这只毒镖的来历。他一定能找到解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