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给警方指证你的口供,刚才我问过记者那篇报道撰写的时间,就在我接受‘治疗’的时间,很可能我的口供是被诱导过后的。”

    “再后来治疗结束,我已经习惯了虚假的记忆。外面所有关于陆湛新闻报道也被买通,那些消息铺天盖地,让我彻底恨上了你,再也无从得知真相。”

    说罢,晏云迹竭尽诚恳地望着男人:“这是我能想起来的全部。我没有骗你。”

    alpha从头到尾静默地听着,即使omega的叙述已经结束,他的神情却仍然冷峻,一言不发。

    空气安静下来,唯有暗无天日的雨在林间冲刷的声音。

    晏云迹一直抓着对方的衣服,双手却冻得僵硬,仿佛自己抓着一块了无生气的磐石。

    如同过了一个世纪,萧铭昼才缓缓开口,他眼底的疯狂褪去了些许,但仍旧如同幽深的潭水静静审视着对方。

    “所以……”他轻轻挑起omega的下颚,如同自嘲般扯了嘴角:

    “你一直都知道真相?”

    男人的质问淡漠,却令人心生战栗,晏云迹有一种随时会陷入深渊的错觉。

    萧铭昼见状冷笑一声,摇了摇头,眯起双眸逼问道。

    “刚刚你所说的逻辑的确是完美的,在你的故事里,你从头到尾都扮演着一个无辜者。可如果你真的无辜,为什么在最初我反复质问你的时候,你不告诉我这些,反而一直要装作自己不认识那些凶手……”

    他顿了顿,轻蔑地嗤笑一声。

    “现在你倒是,懂悔过了?”

    眼看着男人的双眸愈发凌厉,晏云迹咬紧了下唇,虽然他知道答案很荒唐,但那确实是最真实的答案。

    “不……我是刚才才想起来的。”

    “刚才?为什么是‘刚才’?”

    萧铭昼唇角上挑,像是听见了什么可笑的事:“我的确考虑过你失忆的可能性。所以,我曾尝试过用各种方法刺激你,无论是激烈的痛楚和惊吓,还是还原最初的场景,可似乎都收效甚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