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唇枪舌战是你们这些文臣的专长,我可没有兴趣。”北宿侯澹台若邪一听青书侯慕容千寒,竟然要自己与人当庭对质,毫无疑问,那人肯定就是当事人古凡了。古凡的辩才,已经不能用伶牙俐齿来形容了,简直就是口若悬河,巧舌如簧,稍有不慎就要被他抓住话柄,北宿侯澹台若邪虽然在武道上有信心压古凡一头,论辩才,却是万万不敢抵挡古凡的话锋。

    青书侯慕容千寒笑了一笑说道:“是非自有公论,北宿侯莫非是做贼心虚,害怕了不成?”

    北宿侯澹台若邪闻言,微微皱眉,心中暗道青书侯慕容千寒心狠手黑,若是执意不与古凡当庭对质,无异于默认了自己心虚,若是与古凡对质,那自己必然讨不得什么便宜,说不定还要把自己搭进去,当真是进退两难,骑虎难下。

    但他依旧一咬牙,开口道:“青书侯,封侯乃是国之大事,个人为了避嫌,都应该尽量回避,如此当庭对质,有失公允吧!”

    青书侯慕容千寒冷笑道:“北宿侯此言差矣,若单单是古凡册封军侯一事,古凡作为当事人,自然是要回避的,但北宿侯莫不是忘记了上一场辩论您所说的话了么?”

    北宿侯澹台若邪正要反问,“我说什么话了?”

    却听得一个人在北宿侯澹台若邪的身后猛地哼了一声,却是笑道:“我听说北宿侯有十足的证据能够认定我儿古凡伪造了战功,所以才在前几日的朝堂之上,力阻我儿古凡封侯,不知北宿侯有何证据。若是证据确凿,我也绝对不会因为古凡是我的儿子而偏私半分,必定由兵部革去他的一切军职,交由刑部量刑拷问。这伪造战功可是大罪,来不得半点虚妄,北宿侯你也是军中人士,这个道理不会不明白的!”

    说话的人正是平原侯古云,他昨日在青书侯慕容千寒府内后花园里,听得青书侯慕容千寒说了北宿侯澹台若邪前些天在朝堂上污蔑古凡的三条大罪,早就在心里暗地骂了北宿侯澹台若邪十几次上百次了,上到澹台家的祖宗八代,下到澹台若邪还没出生的曾曾曾孙子都被问候了一遍,若不是如此,此时他在这朝堂之上对北宿侯澹台若邪开口,也不会如此客气了。其实古云所说的这一番话,也是绵里藏针的,既强调了北宿侯澹台若邪是在对古凡进行“指控”自然要当庭对质,同时又暗示“捏造战功”可是大罪,轻忽不得,若是北宿侯澹台若邪是诬告,那事情同样十分严重,你,还有你们澹台家族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这时,平原侯古云已经完全掌握了与北宿侯澹台若邪对弈的节奏,逼得他必须得要同意与古凡当场对质。

    此时北宿侯澹台若邪虽然面上依旧镇定,心中却已是七上八下,握住的双手里手心一片滑腻,竟是被手汗弄湿了一片。最让他感到心虚的,倒不是平原侯古云归来之后给朝堂带来了诸多不利的因素,以及青书侯慕容千寒那一贯犀利的辩驳,而是来自澹台世家的阵营……

    原本在朝堂之上,无论是倾天侯澹台无尊,还是北宿侯澹台若邪,这两位澹台世家在京城的军侯,都是相互救应,攻守一体,所以在朝堂之上,即便面对慕容世家的青书侯慕容千寒,以及儒家的兵部尚书晁天瑞也从不落于绝对的下风。但是这一次却很奇怪,北宿侯澹台若邪已经说了那么长的时间,与青书侯慕容千寒和平原侯古云都进行了交锋,这倾天侯澹台无尊却好像没听到,没看到似的,站在平原侯古云和北宿侯澹台若邪的旁边,屁都不放一个,甚至两眼微微阖上,竟然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闭目养神,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再看那些之前与澹台世家走的近的大臣,也是一个个装聋作哑,默不作声。这可不是应该出现的情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