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乔纵潜于九月湖中,屏息凝神,修炼今日刚习得的一种法术,此种法术需要浸泡阴冷刺骨的水中才能快速进步。

    这是禁法,庄国法律明文规定禁止修习,所以乔纵一面修炼,还一面分出心神听周围的动静。

    平静的湖面上忽然泛起了波澜,船的底部划过来,在乔纵头顶处停下了。

    乔纵停止修炼,借着水中荇菜和午夜黑暗的掩护稍稍浮出水面一些透气。

    “母亲。”这是边屹初的声音。

    乔纵听人说边屹初的母亲生他时就难产死了,那现在边屹初称之为母亲的又是谁?

    还是边屹初母亲得到身份太过特殊,所以抚宁将军府上上下下才不得不这么说。

    “白日里你为何在云肆与麒儿为难?”一个女声道。

    “到底是谁在与谁为难?”边屹初道,“母亲为何上来不问青红皂白就怪罪我?怎么不问庄蒙麒究竟做了什么?”

    “麒儿能做什么?无非就是他几个不成器的手下喝多了闹事,他还小,你与他计较什么?还将他的手下打伤,不是在折辱他吗?”女子谴责道。

    还小?乔纵不赞同,庄蒙麒也就比边屹初小一岁而已。

    “我折辱他?他让几个醉汉言语轻佻地对待我,难道就不是折辱了吗?”

    “那后来比试,你为何又羞辱他?让他在陛下面前出丑,他想要那个陪读你就该让给他,你比他大你知道吗?难道不应该让着他吗?”

    “不应该,”边屹初道,“我不会让着他,永远也不会。”

    “你……你太不懂事了,太自私了,太让我失望了。”

    “是因为我不懂事、自私,母亲才对我失望的吗?怕是我出生那一刻,母亲就对我失望了吧。”边屹初的声音里没有多少愤怒,倒是有几分凄然。

    女子沉默了片刻,道:“我不与你说那么远,只说现在,陛下有意要麒儿去东南边界剿匪,这是麒儿建功立业的好机会,你一定要随同辅佐。”

    “您难道不记得吗?我有心病。”边屹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