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云伸手,从苏浪怀中取出陆月染给的细帛,郑重道:“这《含雪剑诀》不是好东西,不然你师父也不至于和许清韵决裂远走,我就代为保管,替你收下剑诀了。”

    苏浪浑身脱力,想要阻止也无法,只能冷冷地瞪着沈飞云,眼睁睁看着对方取走剑诀。

    沈飞云伸手刮了一下苏浪的鼻尖,挑了挑长眉,说:“辛含雪的双腿还好吗?”

    苏浪心中骤然一跳,双唇紧抿,一字不发。

    沈飞云口中的辛含雪,也就是苏浪的师父,《含雪剑诀》的主人,江湖人称流岫城主。

    人人都知道流岫城主,却鲜有人直接直呼其名,叫他辛含雪。

    更不会有人知道,辛含雪远遁东海是因为双腿被打断,依照约定,愿赌服输罢了。

    苏浪一身功夫都由辛含雪指导而成,心中感激非常,因此听不得沈飞云这样直呼其名,揭人疮疤。

    “好得很!”苏浪冷笑道。

    沈飞云笑了笑,显然也不想再多说,于是直接搂住苏浪的腰,将人禁锢在胸前。

    苏浪因为子蛊作祟,内力尽失,又遇到身怀母蛊的沈飞云,一时间就连呼吸也忘了调整。

    沈飞云将人按在胸前,苏浪虽然呼吸困难,但渐渐回过神来,调整起气息,慢慢平复。

    沈飞云听着苏浪的心跳减缓,这才开口:“你不必担心,一点金原本十分霸道,但母蛊在我身上,毒性会相应减弱,你熬一熬也就忍过去了。只有一点需要注意,不要贸贸然动用武功,会伤及经脉的。”

    苏浪闷声道:“好。”

    等到了疏桐峰下,天刚破晓,就连沈飞云看起来都有些形容落拓憔悴。

    沈飞云将马牵到马厩,看马的人仍在呼呼大睡,一点没有觉察到。

    沈飞云安顿好骏马,问苏浪:“你现在感觉如何?”

    “好得很。”苏浪垂眸,冷冷道。他立在柱子边,头上一盏褪色的红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