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内,灯光昏暗。

    刚打发走沈司言,好不容易登上了大号并调好了变声器的沈星眠盯着眼前的电脑屏幕,还未彻底平稳下来的心跳再次猛地加速,眼睛眨了眨,泛酸。

    她别不是看错了吧?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绪立刻从清晰嫁接到了混乱:怎麽会这麽巧?要躲吗?可是她怎麽觉得江时熠这架势就是冲着她来的?

    简直乱得不能再乱了。

    惹得她别说躲,可能是江时熠就这样赤条条地站在她面前,过於耀眼扎眼,一时间就是连动都不知道该按哪个按键。

    而且她的直觉没错,因为在她尚且还愣神的时候,江时熠也没挪开,且在下一秒直接点了世界语音,说话的语调悠悠然,就跟四个多小时之前,友谊赛上的声调如出一辙。

    明明那只是很简单的声带震动,但在沈星眠看来,就觉得跟两年前一样,莫名蛊人:“嗯?哥们儿,好巧啊,都这个点了,还来打单排呢?”

    沈星眠:“……”

    如果说刚才只是猜测,那现在就是笃定了。

    笃定,江时熠也看见了她,现在是上赶着来堵她的。

    明明还没开口说话,唾Ye从喉间滑过,滚动瞬间,乾涩到生疼。

    许是见她没接话,江时熠那边沉默不过几秒,就又朝她递过来了话语:“嘿,哥们儿,你别不是单纯挂着,人不在吧?”

    沈星眠的脑子里实在乱得很,好半响,终於在江时熠的‘可是你刚才还动了一下啊,哥们儿,我没恶意,你说句话呗’之下,颤颤巍巍地伸手在耳麦的开关上推了一下,点开声卡控制器,在反覆确定已经点开了变声器後,深呼x1了一下,终於:“我,我在的。”

    这一切就跟友谊赛上一样,发生得猝不及防。

    ……至少对於沈星眠来说,是始料未及的。

    导致她的话语在透过耳麦传到江时熠的耳朵里时,照旧带了点儿不太平稳的颤音,江时熠怔了一下後,竟是笑了:“不是,哥们儿,你怎麽回事儿?刚才是在b赛,你紧张,我尚且能够理解,但这会儿都下正经竞技场了,就一局野局,你怎麽还紧张呢?”

    因为让我紧张的从来不是b赛,而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