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太久了,他绝不能继续待在此处。

    薛言淮在一点点控制自己陷入迷乱的时间,实在难以忍受要陷入惘乱,便将自己舌尖咬破,用剧痛逼出几丝清明。

    他逐渐能掌握自己的身体与忍耐快感,却要在谢霄面前故意表现得沉迷,除却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再叫他师尊,简直百依百顺,装作痴迷的重新爱上谢霄。

    也因此,他能够在屋中行走,只是锁链最长也只道屋门,再无法往前一步。

    他不知道谢霄用什么办法瞒过了云衔宗其余之人,又或许只是自己被困在这涯望殿中消息闭塞,每日惶惶而过,对外界发生之事一无所知。

    会有人找他吗?陈四王五,其他宗门弟子,会有人记得他消失了这些时日吗?

    他想了许多种可能,独独没想到,自己这几月后见到的第一个人,会是江意绪。

    说见也不准确,可江意绪确实来了——许是谢霄禁制并未隔绝有他印信玉佩的另一位徒弟,许是江意绪有着能暂时切断禁制的法器,他穿过禁制,来到了殿外请见,问道:“请恕弟子无礼擅闯,弟子只是想知道,师尊究竟为何要赶我离去?”

    好巧不巧,谢霄今日并未在殿中。薛言淮听见了第二个人的动静,疯狂地去拍打着门框吸引注意,终于引得江意绪好奇靠近,道:“是谁?”

    薛言淮道:“江意绪!”

    门外之人似乎也有一瞬发愣,随后试探问道:“薛言淮?”

    薛言淮:“是我。”

    江意绪倒吸一口凉气,显然有些不可思议:“你怎么会在此处?你不是……”

    他话语稍顿,薛言淮便极快发觉不对:“不是什么?”

    江意绪没有作答,薛言淮便明白了自己如今处境——整个云衔宗,没有人知晓自己被谢霄困在涯望殿中,他急切追问道:“你以为我在哪里?”

    江意绪还是不回,薛言淮继续追问:“谢霄对外说我去了哪里?”

    又隔许久,久到薛言淮要再次出声询问,江意绪才道:“既然师尊不在,我便先离去了。”

    “你不准走,”他大力拍着门框,骂道,“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