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口水润一润嗓子,如今嗓子才好,喊哑了反倒不美。”

    “哎。”姒鲤柔软的关切极为罕见,姜晏骨头一轻,差点就打算喝水,才应了便觉不对,“不了不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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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还是回去喝水吧。适才在范太傅家中喝得太多。”

    姒鲤一时没领会过来,只见姜晏讪讪一笑,她方领悟,顿觉无语。

    手又痒了好想打人怎么办!

    面对活泼的姜晏,她十分不适应。从闷不吭声到据理力争应当是好事吧,可她怎么看都觉得姜晏不正常,就像是被他梦见的神仙戳过脑袋,把脑袋戳破似的。

    放在以前,骂过就算,如果有什么后续,姒鲤自会处理,现在姜晏不正常了,她还是问一问,提点一下。年少轻狂为了家人出头不是坏事,就怕是匹夫之勇,光会惹祸。“今日之事,若林家有后着,你当如何应对?”

    在夏家混了一段时日,禹城世家间的鸡鸡狗狗和世家的所谓行事风格,姜晏已有耳闻,略想一想道:“我们到底是要回周的,林家不会为了妇人小儿的口舌之争,故意与我们计较。此事论理,是那刁妇找事在先,为人子女,断没有母亲受辱,儿子退避的道理。若有风吹草动,夏家应该也不会坐视。唯一需要小心的是,林家借婚礼给我们难看,届时还要劳烦阿娘问大王借点兵马维持治安。啊,还有,儿出门也要多带些人,只可恨儿从前蠢笨,不知练武的重要,力到用时方恨少。待教习来了之后,儿一定好好练习。”

    哎哟,姒鲤还不晓得姜晏原来那么出息,看他跃跃欲试的架势,深恨自己不会武。若是能打得了人,今天跑也不跑,把人家儿子一起揍了是吧。

    “今天起少出门,在家收收心。成亲在即,也不该天天往夏家跑,成什么样子。”

    “是,听阿娘的。”姜晏老老实实表示服从,上车时吊起的心整个放下。

    如此看来除了自己做贼心虚之外,姒鲤并不会想到她真儿子已死,芯子被人掉包,在她跟前说笑的是半路夺舍的野鬼。放心之余,姜晏心生愧疚,实在难以想象,有朝一日姒鲤洞悉真相后会是何等伤心。可是他又想到,要是原身在此,一如往日画风,母子二人是否仍会像今日这般说笑亦是难料。

    不过,随着做姜晏的时间越长,他早晚会真正代替原身。可能在不久的将来,当人们忆起公子晏时,想到的会是他而非默默无闻的原身。

    姜晏默然。

    他的沉默在姒鲤看来倒像是稳重,未因受人嘉许轻佻,也未因当街骂人坐立不定。在姒鲤心里,评价又高了一点点。

    其实姜晏骂完人之后,忐忑的不光是身份危机,更是因为他觉得自己骂得难听,怕姒鲤跟前生的亲妈一样骂他一顿。毕竟从姒鲤的角度,他是为了夏八娘,而不是为亲娘,没想到姒鲤不光不骂他,隐隐还透出赞许。

    最明显是姒弥的态度。感觉到原身对姒弥纯纯的单恋后,姜晏便很注意与姒弥保持距离,生怕引起误会,或是被姒弥怀疑。但显然姒弥脑洞没那么大,想不到会有借尸还魂这码事,只感叹他与从前不一样了,一点没有起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