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澈自诩能言善辩之士,但在姜晏跟前,时不时有种无言以对的感觉。不过几日未见,那种无语又无奈的又来了。看在姜晏好美好貌,此刻面上尤带着运动后的红晕的份上,她暂时不与他计较。

    “不敢劳烦公子,卫椒早与我说了。”

    “哦,她是怎么跟你说的?”姜晏不想那么快结束话题。

    他手中剑有千斤重,手臂也是,能偷一点懒是一点懒,磨蹭一刻是一刻。而且卫椒,他才不信卫椒会说他什么好话。

    眼缘这东西很奇怪,有些人注定眼拐,卫椒就是看他不顺眼。姜晏不仅问了卫殊原因,还问过何十七。他一边照镜子一边自言自语:没道理啊没道理,那么好的卖相。我都恨不得要自恋了,居然还有人看我不顺眼。是不是瞎啊。

    如果何十七是另一个姜晏,肯定就自问自答:做人不可太自恋,有人喜欢小鲜肉,有人喜欢糙汉子。说不得那卫椒就是爱好糙汉子呢。

    但何十七是姜晏的小跟班,很认真地从头到脚看过他家小郎之后,又很认真地说:那卫护卫一定是瞎了。

    姜晏差点笑到把手里的铜镜给砸了。

    那一边,卫澈见姜晏又听不懂人话故意与她闲扯,正要说他,只听向良先道:“公子歇息好了便继续练习,尚余三百三十二次挥剑。”

    姜晏立刻皱起了脸,苦哈哈,一脸幽怨地望了向良一眼。

    卫澈道:“恭喜公子,得一良师。”说罢,告罪一声,自去练剑。

    待姜晏重回向良跟前,向良道:“若是公子不愿吃苦,还是早日放弃为好。以公子之尊,实不必如此辛苦。”

    你想学就学,不想学就不学,又没人逼你学。一天到晚投机取巧,趁机偷懒,苦恼怜怜的摆出鬼样子给谁看呢。不学大家轻松多好呀。

    向良看出公子晏身边无人办事,只想先做个客卿教习,跟他去周国碰碰运气。公子身份尊贵,不必跟寻常世家子弟那样文武双全。况且世家发展至今,许多世家子弟已不再遵从古意文武双修。他也看出姜晏娇生惯养,平素上别的课脑筋活络,思维敏捷,将来跟斗嘉似的为周国出使或是做个闲人也不错,嫌苦嫌累真没必要受这份辛苦。

    姜晏却摇头道:“习武,我所愿也,吃苦,非我所愿,故而我只能找些别的乐子冲抵冲抵。偷懒的乐趣,先生不懂。”

    向良五岁启蒙后文武兼修,无论寒暑,从未偷过一天懒,自然不会懂得偷懒的乐趣。而且他也觉得公子说这话有点不像话,作为客卿,又有半师之谊,应该要谏一谏,于是道:“公子,不可弄小巧。”

    姜晏看他认真,便虚心应了,应了个寂寞。

    他时不时琢磨偷懒,与向良斗智斗勇,但是每日功课完成良好,尤其是他发现卫澈每日清晨都会来校场练剑后,越发不肯偷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