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体投地。

    姒鲤:……

    卫澈:……

    听到姜晏来了,面色不虞,姒鲤猜到他要说什么,按照她的预计,姜晏早该来为夏家女打抱不平了。

    可一来先扑地行大礼是个什么意思。

    卫澈是见着姜晏气势汹汹进来的,间中遇到她阻了一阻,这位公子不知怎的转了念头想要逃跑,让她给拦住给送进来。坦白说,她没按好心,家里俩护卫为此人大眼瞪小眼,纯粹是迁怒,她想看公子发蠢。谁想到此人转头又是这般做派。饶是卫澈多智,也猜不到他瞬息万变的想法。

    姒鲤一愣过后,道:“你这是什么样子,快起来。”命春娘将姜晏扶起。

    只听姜晏又道:“这些日子,阿娘受委屈了。”语气非常诚恳。

    卫澈朝他看去,看不出一丝作伪,方才有多气,眼下就有多真诚,不禁心中暗骂:奸诈。

    其实并不是姜晏耍奸,而是就在刚才,他才真正想通:若是姒鲤存心要跟夏家女过不去,压根不需要找王后说媒,只需把夏家女写给姒弥的信帛交给孙氏。夏家肯定先鸡飞狗跳。孙氏想在姒鲤跟前装逼,姒鲤断然受不了气,这才搞出这么一出,殃及池鱼。

    一家主母如此不识大体,难怪姒鲤不想跟他们家结亲,是原身难为她了。

    姜晏自己没有察觉,前生在社会重男轻女的隐性压迫下,她多少有点重女轻男,偏心弱小。夏家女之于姒鲤是弱小,姒鲤之于原身是女性。男人搞事,女人擦屁股,这会儿他又对姒鲤感到万分抱歉。

    姒鲤与卫澈都是人精,假的听不成真的,真的就是真的。就是因为觉得真,反而有些吃不准,因为和她们的预计不符啊。

    有外人在场,姒鲤不好说,只得先问卫澈有什么事。

    卫澈总不好说自己没事就是看热闹吧,她也不多说,只道无事,改天再说,先行退下。

    待人走了,姒鲤将姜晏从头看到脚,从脚看到头,没看出阴谋诡计,倒看出一分满意来,方道:“你若是真能体会做娘的苦心,我受点委屈算什么。”之后叭叭叭,痛诉她的艰难过去。说着说着,便说道如何千难万苦把兄弟两个一起带出来的。

    当时她想兵分两路,自己带姜让往越国,托心腹将姜晏送至楚国,楚国是大国,会觉得留个公子有用。姜晏哭喊着不要跟母亲与兄长分开。姒鲤道说,若是分开了,他日姜晏有可能成为周王,若是在一起,怕是没这个可能。姜晏说自己不要做周王,死活一家人都要在一起。

    姜晏听了,心说:您老可够偏心的,一般都把年纪大的送别国,自己带小儿子。您老反着来。姜让可真是你心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