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袭黑衣,落在暗淡光线下似看不太清,只依稀能辨别那周身围绕着的绛红色麒麟纹路,张扬着铺开,似筋脉血液般鲜活。

    一双黑靴踏向月光,似是要将那光碾碎。

    立起的衣领下,皮肤苍白如雪,像捂出的那种,带着病态般的美。

    米骁骁紧绷的神经,早就在白宇天打过来那一掌时分崩离析,才刚与男人对上视线,就昏了过去。

    花辞一把揽住他,侧身看向倒地的白宇天。

    白宇天不省人事,跟死了一样,但花辞知道,白宇天没死。

    他对今日主卧床下的符篆一直疑心,思来想去,总觉得那符文像是某种偶有涉猎的禁术,那禁术名为魂奴。

    魂奴这种术法原本只是用来控制孤魂野鬼,或者说是驱使他们为施术者做些事情,但有邪念者,将它逐步改造,最终演变为类似傀儡术的一种。

    被魂奴附体者,可被魂奴吸□□气。

    凡人的身躯靠元气和精气支撑,若是精气被吸走,这人的下场便如失了水分的皮肤,褶皱干瘪,最后干竭而亡。

    魂奴再将吸走的精气带回给施术者,助对方提升修为。

    但通常,魂奴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的,花辞细思,早先走掉的那三位室友,可能只是觉得白宇天作风怪异,所以有些害怕。

    可为什么这魂奴会攻击米骁骁?花辞想到米骁骁随身携带的照魂匙,凝了下眉。

    花辞祭出七瓣莲,魂奴已被打散,术法被破,白宇天不久就会醒来。

    他看一眼怀中的米骁骁,少年埋在他身侧的那张小脸还有些白,许是方才被吓到了。

    花辞刚刚一直未露面,只是在凝神聚力,觉着白宇天回来了,也算是有人能照顾一下米骁骁,这才走的放心。

    但转瞬,便感知到不妙。

    他向来与这些神灵鬼怪打交道,自然能敏锐嗅到魂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