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姁有记忆时,已随父母隐居九疑山,栖身一座荒弃的神庙中。庙堂内供奉的两位美丽nV神,乃是古帝舜之妃娥皇、nV英。

    中庭有一尊青铜炉,长年累月燃着熊熊炭火,风雨雪夕亦不熄灭。娘娘监督苍奴,不时往里加红的白的黑的矿物。

    娘娘说:“烧上一千日,就能炼出红丸来,吃了可以延寿。”

    阿姁问:“若是半途熄灭了呢?”

    “是为失败,须得重炼。”

    阿姁虽幼小,却也明白,耶耶病况不佳,恐难捱过三年,承担不起重头再来。夜间噩梦醒,常赤足奔到窗边,确定炉火红旺无恙才安心。

    娘娘炼丹,耶耶着书,阿姁跟着苍奴养蜂。

    苍奴见山中野蜂多,指点阿姁攒箱收编之,时常骑牛出游,专拣芳草茂盛之地放蜂。薄荷、杜若开花时,割出的蜜尤清甜。

    娘娘用小陶罐盛了,厚桃红纸封口,命阿姁在其上书:松兄兄惠赏。

    阿姁初次写时,问:“谁是松兄兄?”

    娘娘倒诧异了,“你不记得松郎了?”见阿姁茫然,笑戳她的额头,“是我们住苍梧时,对你非常好的一位小郎君。”

    木樨等香露炼出来,娘娘又命她如是书。

    阿姁舍不得,掷笔,搂罐罐,“不要赠他嘛。”

    娘娘正sE劝道:“痴儿勿小气。为汝将来计,须结他一段善缘。”

    阿姁执意不肯。

    朝霞无奈对姬九抱怨:“你看你的nV儿。”

    姬九仰在藤椅上,头搭降热的冰帕,虚弱地笑道:“也是你的nV儿,倔强正类卿。”

    朝霞叹道:“我盼望她不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