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摘将她保护的可是真好啊,半点苦都不敢让她看见啊,反观她,就好像在一直被利用的感觉,虞罂自觉也不是那么容易被甜言蜜语蛊惑的人,但是好像回忆起来,陆摘从未用甜言蜜语哄过她,从来都是直来直去,现在回想起来觉得自己是个连哄都不值得的女孩。

    虞罂又往里面走了些,听见里面人在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说什么甜言蜜语闺房情话,是不是传来女子娇嗔的声音,以及男子忽地大笑的声音。

    突然,她就没有了拆穿了他的想法,虞罂自知是个慢热的性子,坚持不下去,就算了吧,也没有必要这么较真了,说罢,便直接离开了,有什么事情,都等到明日再说吧,从前来宫殿,都是因为里面住着一个让她心心念念的人,现在,只觉得这宫殿确实够大,够冰冷,像是把她的心都冻得不能呼吸了。

    虞罂不知道自己怎么从宫里头回的家,翻墙也是绕过了巡回的侍卫们,浑浑噩噩地敲响了远亭伯府的门。

    后半夜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虞罂全身都被淋湿了,衣服都湿哒哒地挂在身上,敲了三下,就觉得体力有些不济,慢慢地就滑落坐在门口靠着冰冷的墙面。

    远亭伯府守门的人都是老人,自然是认得虞罂,瞧着虞罂虚弱地靠在门口,连忙去叫了主母伯爷,当晚虞罂就发起了高热,整个远亭伯府忙做一团,百草堂的慕容也是被叫醒,说是虞罂出了事情,所有人都不知道虞罂这个时候回来,慕容心内说声不好,八成是已经知道陆摘纳妃的事情,不知身体还受不受得住。

    慕容到地儿诊断后,写了个药方让药童快些回去抓药,期间虞罂一会清醒一会不清醒,小脸惨败又通红的,像是回光返照一般,柳氏看着内心焦灼,又无可奈何,抱着虞罂靠在床头默默掉眼泪,时不时带着哭腔问一句:“阿罂到底怎么样了?慕容啊,姨这辈子都没求过你什么,只希望你能将阿罂救醒”

    虞罂眼睛只睁了一条小缝儿,从前灵气的眼睛,现在都是一潭死水黯淡无光,声音虚弱的像是刚出生的小猫:“阿娘,阿娘,我们回百河村吧?好不好?在这里生活好累”

    慕容听着这话有些心酸,这哪里是在这里生活好累,分明就是不想看见什么人而已,她带着自己的所有跟着自己喜欢的人来到这里,却一无所获,浪费了时间金钱,更何况还有她从前半分都要吝啬的感情。

    柳氏忙答应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好,阿罂说什么都好,阿娘等你稍微好些就带你走好不好,我们有钱,我们到处去玩,你想在哪里就在哪里”

    虞松在柳氏旁边写折子:

    臣三子虞罂,于昨日晚归,路遇小雨,微淋湿,染风寒,因未曾注意,虞罂病情加重,述职时间本是在臣子回城次日早上,但是由于虞罂病重卧床不起不能上朝,请皇上明鉴谅解,谢吾皇。

    臣远亭伯虞松敬上。

    就算是在虞罂昏睡的时候,虞松也断然不肯让虞罂的名声出一丝的错误,写完就让人递交吏部去了,慕容本想着次日可能虞罂的情况会有所好转,但是现实是,虞罂醒不过来,因为少了心头血很难将养,奔波路上又是多艰辛,昨日回来听见风声心上肯定是进一步加重,慕容也觉得束手无措,一晚上翻了几十本医术,却也没有什么好的法子。

    只能先给虞罂想办法降温,一晚上柳氏和虞松虞宓换着来照看虞罂,熬的药也是吐出来的居多,虞松干脆也一起递了折子,理由就是照顾虞罂,因为着实放不下。

    吏部来了人来探望,虞松远远带人望了一眼,确实属实,吏部就回去报了,虞罂才从江南治好了水患才回来,着实是功不可没,一时之间也没人敢去弹劾一位有功于国家的官员,实在是良心上过不去。

    再说只是小小病假而已,之前听闻虞罂在江南水患的时候都差点没了,要是没了传出去就是真的为国捐躯,是要刻在英雄碑上的,最后水患还是多亏了这位爷的脑子,才管理的这么好的。

    陆摘这几天心烦气闷,想着抽个时间去看看虞罂,却又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他知道自己尹捌并不是喜欢,也不是爱情,只是一种顾惜之间的关系,毕竟她家的人也是为了保住他才让尹捌变成了孤儿,再说之前尹捌没被举荐作为后妃的时候,不知道吃了多少苦,这样也合情合理不算过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