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申明,我可不是什么风铃杀手。我觉得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我的年纪根本就不符合风铃杀手。”确实,他和陈飞濯年龄相仿,而风铃杀手保守估计也得有五十岁以上。

    “但不能排除有模仿犯。况且,这一次风铃杀手在一些手法上有了变化。”比如这一次的温慧茹,如果真如电话里所说,那风铃杀手就摆脱了一定要在受害人房间杀害受害人的定式。

    “也许吧,不过我确实不是。”周励耸耸肩。

    “你在为自己开脱?”

    “那可不是。”他说,“我只不过也对这个案子有兴趣。”说着他便看向陈飞濯,“街道里天天家长里短的工作实在太无聊了,有意思的是,我发现了‘风铃杀手’这个人好像和这个区域有很强关联。”他微笑的表情在红色的光晕下显得很是诡谲,“我呢也喜欢研究这种未解的事情,你的文章和节目我后来在网上搜到了一些,我想风铃杀手找你应该是看中了你的公众影响力吧!”

    “你怎么知道和这个区域有关?”陈飞濯顿了一下,“你已经知道温慧茹的事情?所以你现在是到这里来放信的?为的是引我过来?”这一切逻辑很通顺,陈飞濯一口气问道。

    “等一下等一下……”周励伸出双手做出投降的样子,“我说的和这个区域有关,是因为他最后两个案件也是在同一个小区发生的。这个小区就在云水天都的对面。而倒数第三个案件,就是那个取走子-宫的案子,发生在云水天都两个红绿灯路口的福康新村。”

    “……”陈飞濯吃了一惊,他没想到眼前的周励居然对这个系列案了解得那么清楚。

    “这几个小区都是咱们街道管辖的,凶手如此熟悉这一片区域,你不觉得只有几种特定人群符合条件吗?比如其中一种就是长期在咱们街道工作的人?”他说着又继续道,“我可是去年才被调过来的,我家也不住在这一片,所以这还不能说明我不是凶手?”

    陈飞濯又重新上下打量了他一遍,他现在为了显出自己投降而稍稍佝偻的身体,他脸上带着一丝丝微妙的轻蔑笑容,以及他略有些落魄的穿着,陈飞濯觉得这个人可能确实要比自己想象地更聪明。他的推理目前来看没有什么太大的纰漏,陈飞濯自己也差点就要被说服了,但他还是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所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知道温慧茹出事了?你怎么会来看信?”

    “她真的出事了?”男子反问他道,“这个么,有了第一次,恐怕就会有第二次。昨天你说拿到了关于17幢的威胁,今天我就想着来17幢看一看。”他看着陈飞濯,虽然眼里带笑,但那双眼睛却是冷的。实际上这个逻辑也并不是不能说通,尤其如果他是一个正在关心这个案件且在推理分析的人的话,更是如此。

    陈飞濯点了点头,他觉得自己被他说服了:

    “那你报警了吗?”。

    “你肯定报警了。”周励推给了对方。

    陈飞濯被堵了下,他忽然发现周励手上正捏着的褐色信封:

    “把信放回去。”他说,“等会儿警察肯定就会来的。”

    话音刚落,两人就听到从远处传来警笛的声音,周励看了看陈飞濯,虽然很想撕开这封信,但还是乖乖把信放回了信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