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十四年,我们好像牵绊她太多了。”

    简蔷默不作声,她想起上大学的简柔,总是在完成一天课程后,急急忙忙赶回家给他们俩做饭。当时大学里的学生组织简柔一个都没参加,甚至连住宿,她都全部放弃了。这样的大学生活,一定留下不少遗憾。

    可这一切怪谁呢?妈妈就因为过度操劳而早早离开,她走之后,简柔居然完全继承了母亲的责任感和勤劳,一个人挑起了生活的担子。而她们的父亲,那个一甩手便离开洪市,为了自己的事业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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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以大半年都不着家的简政华,有稍稍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吗?

    从那时起,简蔷就学着独立,她要努力活出父亲嘴里相反的模样:成为一个不逊于男孩子的女孩儿。在这期间,她唯一的情感寄托便只剩下简柔。所以她才会惯性一样觉得,如果她能永远像孩提时陪着自己就好了。可是今天,陈飞濯的话却仿佛一不小心戳痛了自己最不愿提起的矛盾——如果她总绊住简柔,那简柔会怎样呢?她不配拥有自己的人生吗?

    汽车拐了个弯,停在了离监狱最近的停车场。虽然简蔷被陈飞濯那几个问题搅得心里不痛快,但她还是收拾情绪走下了车。监狱就在自己面前,高高的围墙框住了洪市的罪恶,而他们今天要见的,就是其中一位犯罪者。

    各种手续审核后,两人跟着狱警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窗外有一个很大的操场,但此刻操场上却空无一人。带路的狱警说,现在过了午休,犯人们都在工厂里做工。两人被引向一间房,铁栅栏将房间分割成两格,一个剃着平头的年轻男子已经先他们一步坐在铁栅栏的另一边。此刻,他正抬起脸,嘴角挂着笑看向走进来的人。

    狱警之后,陈飞濯首先走进来,柳哲宇的眼珠就这样追寻着他的脚步,脸上的表情却一丝不动。但当穿着警服的简蔷紧随其后也走进来后,他的表情却忽然发生了变化:

    “这个警察是谁?”他冷冷问道,“陈记者,电话里你可不是这样跟我约定的。”

    “你允许我带一个你想见的人来不是吗?”

    “你说警察是我最想见的人?”他有些不快地反问,“你知道我讨厌警察,没想到一个堂堂上电视给人找家的主持人居然也是警察的走狗……”他没把难听的话说下去,狱警就已经开了口:

    “嚷嚷什么!警察有事需要配合调查也是再正常不过!”

    陈飞濯阻止身边的狱警继续说下去,而是笑着看向此刻正怒瞪双目的柳哲宇:

    “她是我妹妹,柳哲宇。”

    “你还骗我!”他显然不信,于是简蔷立刻开口:

    “我确实是他妹妹。”简蔷主动承认,她没想到自己会一进去就被拒之门外。而陈飞濯在听到简蔷如此爽快的肯定后,嘴角的笑意又深了一层:

    “柳哲宇,她确实就是你想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