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暖阳下,春日里第一朵绽放的杏花俏立在枝头,像是满树的娇娘翩跹起舞,小巧的花苞如珍珠串出了春天的娇媚和珍贵,春风拂过,如雪般飘落。

    芜廊下设着一张大漆嵌螺钿香几,上头设着一套粉彩的茶盏,白腻的釉面在阳光下显得晶莹剔透,紫檀描金福纹的扶手椅上铺着宝蓝底团花坐垫,显得尊贵又大气。

    端坐在上头的雅柔架子头上层叠的点翠如意纹翠簪往上叠垒着硕大的金镶珠宝蜻蜓簪,耳畔的金镶葫芦水晶耳环一般的晕染着富贵逼人的气息,微一动便是五光十色的耀目。

    连她的眉眼也镀上了这层逼人的气势,倨傲又淡然的瞧着台阶下站着的几十号管事下人。

    便仿佛是后宅的女主人,得王爷真心宠爱,地位无人能及。

    连下人们也议论着,钮钴禄侧福晋得王爷信赖器重,后宅的事情都是钮钴禄侧福晋说了算。

    这一切都是雅柔梦寐以求的东西,与胤禛并肩而立,成为真正的女主角。

    如今在她悉心经营下她终于做到了!

    她说的话胤禛愿意听,为了二阿哥能够好起来,寒香院中与二阿哥所关联的事情都是她做主。

    院子里查了一遍,该找的人也要找过来。

    便就是不大相干的人,她也会找借口去问一遍。

    就仿佛是野兽在划分地盘,该叫所有人都知道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份地位,往后行事都要仔细些。

    受宠的年氏当先叫了过来。

    她扶着隆起的肚子,坐在了另一边的太师椅上,揪着手里的帕子,面上的神色并不不好看,以至于少了往常的娇弱而多了些少见的尖刻。

    她怀着身孕钮钴禄也敢将她叫过来。

    她瞧着雅柔坐在主坐上耀武扬威的样子心中实在不忿,不由得站了起来,往里头去。

    王爷最是看重子嗣,她肚子里正怀着一个,难道就不是王爷的孩子?

    屋子里头闷的厉害,满是草药的气息,年氏压着心头的不适,叫荷香撩起帘子进了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