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眼睫睁的很艰难,脑袋往池雾那边倒下来,说了句与车厢无关的话:“我要是真的死在这阶天梯里,你出去以后,记得帮我安排后事,我要竹子下面那块最好的地方,每天早上太阳能照到。”

    “你胡说什么,”池雾摸他的额头,摸到一手滚烫,“你一直就没有退过烧?”

    程砚将他的手捏下来:“瞎摸什么。”

    平时池雾摸程砚,程砚不只不阻止还能露出一脸贱笑,但现在却不让池雾碰,池雾的心在一瞬间往下坠落。

    他垂头,手在衣角上抓了抓,再看程砚的时候眼神已经镇定下来,问:“你还能坚持多久?”

    “我不知道。”程砚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程砚,”池雾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一定会带你出去。”

    身旁的人没有回应,池雾抓过他的手,强迫他看着自己。

    程砚睁开遍布血丝的眼睛,很听话的认真看他。

    “程砚,相信我。”池雾抓紧他的手背,“不要睡着。”

    程砚单手张开,在两边太阳穴上揉了揉:“我尽量。”

    他的手掌宽阔,挡住上半张脸。

    池雾嗯了一声,想再试试程砚的体温,刚抬下巴就看见程砚嘴角露出迷之弧度,弧度还逐渐向上。

    “你骗我?”

    “我没有。”程砚说,“体温能骗人吗?不信你再摸摸。”

    池雾吸了口气,拳头握紧,最后毫无同情心地在程砚肚子上捶了一拳。

    毫无杀伤力的拳头又逗程砚笑了一顿。

    “你俩乐啥呢?”五里路满脸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