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翠山昼长夜短。

    在宴梨的院子里,屋外日光正盛,屋内暗淡无色。

    窗户与门紧紧掩住,从纸糊的窗户透进几分光亮,暗淡的屋子才有几点人气。

    光线下跪着一人,乌发整齐束起,侧脸光洁如新,少年细小的绒毛在日光下微微浮动。

    “我说了多少次,若要为强者,便要摒弃多余的情绪。”

    褪下弟子服的宴梨面容更是凌厉,白色的弟子服会抚平几分冷意,模糊他始终带着讽刺的神色。

    跪坐在地上的少年抬起头。

    那是一张极具欺骗性的脸。

    白光穿透他小巧可爱的鼻头,肉嘟嘟的唇,他仰着头,温润可爱,眼中迷惘:“什么多余的情绪?”

    他的脸干净白皙,他的衣服裂开几处。背上、胸前、手臂上顺着裂开的衣衫冒出血珠。

    但他不知道痛,更多的是迷惘。

    “哪里有多余的情绪啊?”

    温岁仰头咬住唇,他委屈极了:“宴梨哥哥。”

    是那日他玩心大起,多吹了几下小旧胸前绒毛的缘故吗?

    若真是那样,他又不是修无情道,这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生平第一次,温岁对宴梨的话生出疑惑。

    “我知你与温旧情同手足,正是如此你才更因该将更多的心思放在修为上。”

    宴梨走近几步,蹲下身:“如今温旧才算真正踏进修真,你忍心她因贪玩,修为不升反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