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人抱到沙发里,她坐得多乖巧啊。那双眼睛睁得圆圆的望着他,刚刚泪痕未干,里面似有星河。人是他的,哪里也不能去,“离婚?”他被激起来的愤怒简直难以克制。“那个法国人让你这么说的?”那时候她的画廊有了起色,法国来了人,说要签她的画作去巴黎…

    “和洛克先生只是我的工作。”她拧气着躲开他要起来,那语气恨恨的,狠狠的:“我不喜欢你了,很讨厌你。”

    他直一把将人按回去了沙发里。她一双肩头柔软又温暖,他捂着便不放开了。寻着肩头咬了一口,听她吃痛喊出声来,又忙寻去她唇上,不让她说话。

    她明明生气着,身体却是很听话的。他是知道她的。

    他心里的怨气都落在了手上,她雪色肌肤上掠过一道道红印,到底是很敏感的,他以前怎么不知道?沙发太窄,临着楼梯,他觉得不安全。生生忍着喘息停下来亲吻,又一把卷着她的身子,抱着人去了三楼小阁楼上。

    “霍先生?”阮甘棠的声音从楼下传来,他方才回神过来。见她举着自己的伤口出现在楼道口上,“找到了吗?”

    他直紧了紧端着医药箱的手,往楼下去了。

    血早就止住了,阮甘棠被他堵着吧台里,不大的空间里挤着两个人,局促着。男人捏着她手指的模样依然很是紧张。她再注意到了他手背上那道疤,又见他的手有些微微的发抖。本想开口问的,见他拿着药水给她冲洗伤口很是认真,才忍着没问。

    他眼里几条红血丝,看上去不太健康。执着的样子,却又添了几分可怜。

    可怜巴巴的。阮甘棠莫名觉得,和那幅画上的男人也挺像的。

    “你来过我这儿啊?”她试探着。看他手上的功夫顿了顿,忙又解释着,“我是说,你是怎么那么快找到医药盒子的?”

    “没有。”他矢口否认。

    “上回你上楼拿药水给我,便记得,医药箱该在楼上。”

    很是合情合理的,阮甘棠点点头。修长的指截捏着透明的创可贴,在她指尖上卷了一圈。对面的人方才松了口气似的,“记得,不能沾水。”他说着,收拾起桌面摆着的药水和创口贴盒来。

    “嗯,我知道的。”阮甘棠去帮忙,指尖交汇,被他捏着手腕儿放了回来,“我来就好。”

    她抿嘴笑了笑,吧台椅子上起了身,绕出去对面,举着那支红酒,倒了两杯。又端着自己的一杯走去那幅画前。霍乔松收拾好医药箱,摆在一旁,才端起另一杯跟来她身边。

    “摆在这里是不是很合适?”阮甘棠听着他脚步靠近,回头望他。

    “挺好。”霍乔松看着那幅画,只有为数不多的人知道,这幅画原本就是挂在这里的。他是其中一个。自从在齐瑜的生日会上看到这幅画,他便觉得,应该让它回到原本属于它的位置上。所以那天晚上,不管对手是谁,这幅画他都是势在必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