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玉心里打鼓,面上强迫自己淡定,他好不容易问左彦借来狗,可不能就这样怂了啊!

    “那啥,”伦玉咽了口唾沫,梗着脖子道:“话要说清楚,这是我的床,我娘亲自命人给我做的,我前几天没睡,不代表这床就是你的。”

    伦玉话音一落,三条伏地的狼犬,似乎能听懂人的话,它们四腿一蹬立起身来,张着大口不停喘粗气,哈喇子流了一地。

    满屋子狗臭味,陈骄阳向来对气味敏感,她蹙眉向后挪动一小步,继续冷声道,“好,这床这屋我都可以不要,但我的东西得带走,被糟蹋的东西你得原样赔我。”

    没有看到想象中的发火,而是妥协退步,伦玉满意地点点头,“嗯……嗯?”

    等等,什么叫被糟蹋?

    “陈骄阳你把话说清楚了,”伦玉蹭一下站起身,调门不自觉扬起,“我回来先沐了浴,又换了套干净衣服,这才上的床,怎么能叫糟蹋你东西呢?”

    狼犬开始躁动,发出低低的呜咽,大汉们立即收紧绳索,青儿横跨一步挡在陈骄阳面前。

    “洗的再干净,也是去过那种地方的。”陈骄阳说这句话时满眼都是嫌弃,伦玉甚至从她表情里看到了恶心。

    他顿了顿,忽然明白过来,语气一下就软了,“你别听外面乱说,那日我就在春风楼里待了一小会儿。”

    陈骄阳冷冷道:“你随意住多久,不用说给我听。”

    伦玉赶紧摆手解释,“我真的没住,那地方满都是脂粉味儿,简直太难闻了,一进去就呛得我脑袋瓜子疼,根本没法待人,我冲出去之后,直接就去了同福酒楼,不信你问他家掌柜。”

    怪不得方才小二管陈骄阳要钱,一想到这儿,陈骄阳忍不住又想起酒楼的糟心事儿,顿时没了耐心。

    “我们之前说好的两不相干,所以你去哪儿不用给我解释,我现在就问你一句,你出不出去?”

    伦玉犹豫了一下,毅然决然地扬起下巴,“这是我的婚房,我不出去!”

    “好,”陈骄阳倏然笑了,两个浅浅的梨涡很是迷人,“那我坐在厅里等你。”

    伦玉还没彻底从那画一般的笑容中回神,就见陈骄阳已不见了踪影。

    “诶?”伦玉眨了眨眼,冲外面喊:“你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