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跑他娘的再说!

    如今正是万物寂静之时,静悄悄没有一丝动静。

    安禾小心翼翼的吹灭了灯火,又静静在屋子里坐了半晌,这才小心翼翼的自窗户那爬了出去,从后院的小路一路狂奔,绕着客居的院子直奔山下。

    一路竟然无比顺利,遇到一些人都被她躲开了,就这么摸到了山门前。

    正美滋滋的要出山门,却被人突然叫住,“何人欲下山?”

    三五个武夷山的弟子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拎着两个灯笼,将山路照亮。

    实在已经是迎面撞上了,避无可避,灯笼的光照亮了安禾所在地,他们惊愕的眼神十分明显,左右互递了个眼色,小心的问道:“姑娘不在客舍歇息,这么晚了要下山?”

    只差在脸上明晃晃的写着:不是要逃婚吧?

    安禾艰难的挤出一丝笑来,还没说话,另一个弟子就抢在前面道:“山下危险,姑娘孤身一人实在不妥,我等这就传讯客舍弟子,通知云珩君来陪同姑娘。”

    你们特娘的是武夷山的弟子啊!为什么要当那沐云珩的走狗!

    安禾咬牙,笑道:“不用不用,我就……”

    “云珩君!”又被打断了。

    但安禾的脸色也越发难看,不是因为被打断了几次说话,而是在灯笼模糊的光线之下,山路上影影倬倬走下来一个人。

    身姿挺拔,走路的姿势都平稳无比,衣衫随着脚步微微一动,夜风微来,扬起他身后柔顺服帖的发丝……明明是黑夜之中,但他却像是自带光源,让人移不开眼。

    他从高处一步步走下来,坚定又稳健,一步步的走到了安禾身前。

    腰间挂着的正是那个玉佩,白衣白玉,一脸清冷淡漠,平日里冷淡不似在人间的他在灯笼模糊的光线下竟柔和不少。

    弟子们很有眼色的后退了好几步,正正好的让灯笼光线罩住了两人,又不打扰。

    “去何处?”他淡淡一问,仿佛不知道她是逃跑一样,就很平淡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