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韩幸被一声金属落地的声音吵醒,发现罗伊正笨拙的拖动着一幅锃光瓦亮的全身板甲,却不小心碰到了桌子,于是那个有着蓝色羽毛装饰的钢盔就掉了下来,发出了“当啷”一声,还在地上滚动了一阵子。

    罗伊一脸尴尬的看着被自己吵醒的韩幸,支支吾吾道“汉歇尔叔叔,我只是????这是阿尔布雷希特男爵派人送来的,他说‘今天可是你汉歇尔叔叔受封为骑士的日子,一名骑士怎么能没有盔甲哪?让他穿好这套板甲,然后来楼下和我汇合。’,于是他就让人送来了这套盔甲。”

    韩幸走过去拿起那个头盔,入手感觉沉甸甸的,起床气立刻没了大半,饶是他都觉得沉,何况是力量远远不如自己的罗伊哪?能勉强拖动他已经是不容易了。

    不管是罗伊还是韩幸对于穿戴这笨重的玩意都没有什么经验,以至于二人费了好大的劲才让韩幸勉强穿上了这套铁皮疙瘩。

    韩幸的第一感觉就是自己仿佛是大冬天裹了一床被子出门,其实对于韩幸来说算不上沉重,但却相当累赘,感觉自己活像个粽子,亦或是地心引力忽然放大五倍不止。

    韩幸在罗伊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下了楼,其实罗伊扶不扶他都没有多大区别,他要是摔倒了无非是拉上一个垫背的而已。

    城堡中的下人看到这位颤颤巍巍的骑士老爷,心里顿时都乐开了花,心想“就您老人家这德行,穿上这身盔甲别说是上战场,怕是一阵风都能把您给吹到了!哈哈哈哈”偏偏一个个又不敢表现出丝毫的笑意,只好个个憋得脸通红,偶尔憋不住了,就发出类似母鸡叫声一样笑声的声“嚯~嚯嚯~嚯嚯嚯嚯”。

    韩幸和罗伊艰难的来到了楼下,又坐上了马车,而他们的目的地,正是方圆十里唯一的教堂。没错,你猜对了,他们还得坐那天杀的马车回到韦茨拉尔的教堂去进行册封仪式。

    韩幸都不知道这三十分钟自己是是怎么熬过来的,太阳光照在这套该死的板甲上,导致它变得发烫,搞得他仿佛置身于烘箱一般,密闭的铠甲导致他的汗液蒸发后无法进入空气中,只能捂在里面。

    当他们到达教堂时,饶是罗伊一路上乖巧的为他扇风,韩幸整个人都变得红通通的活像是一只煮熟了的大虾。再一看对面穿着崭新链甲的奥格,一脸轻松的哼着小曲,韩幸就觉得自己是被阿尔布雷希特男爵给忽悠了,能发链甲干嘛给自己发这么一个铁疙瘩,这是要命啊!

    其实他是误会了阿尔布雷希特男爵,毕竟板甲可比链甲贵多了,致于奥格的链甲,其实是他自己之前的那件,不过是找人帮他补了补,又用沙子洗了洗而已。

    当二人进入教堂时,欧根神父迎了上来,“孩子们,愿主保佑你们,我很荣幸的能聆听你们的祷告,并为你们献上神的祝福!”欧根神父穿着朴素但是干净的白袍,更是难得的带上了牧师帽,虽然没有上面繁复的花纹,也没有奢侈的金丝银丝描边,却显得圣洁而庄重。

    奥格立刻就单膝跪地,低着头,双手合十放在额头处,口中念念有词,显然是已经进入了祷告状态。

    而韩幸则一脸诧异的看着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干嘛,他看到欧根神父手中端着一个小碗,里面有一些水,上面漂浮着玫瑰花瓣,他心想“唉呀妈呀,还是你老人家懂我的心意,端了碗水来给我解渴。”他从欧根神父手中夺过了小碗,在老神父诧异的眼光中一饮而尽,完事还抹了抹嘴,把碗塞回呆若木鸡的欧根神父手里。

    老神父只好颤颤巍巍的又去拿了一碗来,心里宽慰自己道“至少这证明了这家伙不是魔鬼”似乎是害怕韩幸再一把夺过去喝掉,他特意绕开了韩幸。

    看到一脸专注祷告的奥格,韩幸也只好学他的样子单膝跪了下来,装模作样闭上眼睛,把双手合十,靠在自己的额头上。却时不时的偷偷睁开一只眼睛,四处打量,活像是在听如来讲经的猴头。

    只见欧根神父来到奥格身前,一边用右手蘸着碗里的水洒在奥格头上,一边吟诵道“愿主宽恕你往日的罪,愿圣水洗去你身上的血腥与污垢,你以一名罪人的身份跪下,却将以一名圣洁骑士的身份站起。”最后还在他的额头用圣水画了个十字。

    感情这玩意不是用来喝的啊!韩幸立刻闹了个大红脸,所幸他的脸上因为穿着那身烤箱般的盔甲已经被热的憋得通红,倒是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