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红堡,赫伦堡大会半年后。

    这是一个昏暗的房间,唯一的窗户被窗帘遮挡着,狭小的空间内只放的下几样基本的家具,一张桌子,一张椅子,桌子上还有一把沾满了灰尘的华丽银色竖琴,显然它的主人已经很久没有碰过它了。

    空气中充斥着酒精的味道,在透过窗帘缝隙照射进来的阳光中下,可以看到地上躺着一个颓废的男人。

    他的下巴上有着密密麻麻的络腮胡,他的头发长而且纠缠在一起,他的鼻子因为酒精的刺激而变得发红,他的脸上仿佛蒙上了一层灰色的尘土,嘴唇干裂,身上散发着酒精的恶臭。

    如果不是那头银发,谁也不会把眼前这个颓废的男子和半年前英姿飒爽,勇冠七国的“龙太子”雷加?坦格利安联系起来。

    雷加从昏睡中醒来,习惯性的举起手中的酒瓶将它伸到自己的嘴边,却发现没有一滴液体流淌出来,他摇晃着空空如也的酒瓶,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它已经空了,于是他便将他扔到了一边,加入到那些其他的堆积成一座小山的空瓶行列中。

    雷加当然有理由醉生梦死,自从半年前他在比武大会上将“爱与美的后冠”献给了莱安娜,他和妻子伊莉亚?马泰尔的关系就达到了历史最低点。而他的父亲更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母亲更是天天责怪他的冒失行为,试图从他们身上寻早慰藉简直是痴心妄想。

    没有酒精麻痹的每时每刻,雷加都生活在痛苦之中,莱安娜的脸不断在他脑海中浮现,她在呼唤他,她在等待他,但是他却迫于自己的誓言,不能去见她,他不断的告诉自己,“到此为止,我和她有缘无分,她注定要嫁给劳勃?拜拉席恩,做风息堡的公爵夫人,我是个有妇之夫,我的妻子是伊莉亚?马泰尔。”

    可是雷加还是按奈不住自己去想她,谁能管住自己的脑子瞎想哪?要是这样人们就不会因为白天看了恐怖片而在晚上吓得睡不着觉了!

    “难道我就眼睁睁的看着她嫁给别人吗?”

    “难道我这个未来的七国之主连自己爱的人都不能长相厮守吗?”

    “那我算什么狗屁王子?”

    “我会遗憾的,我会后悔的,我一定会的。”这些想法就这样徘徊在雷加的脑海中折磨着他。

    一想到莱安娜嫁给如同黑熊般壮实的劳勃?拜拉席恩,雷加就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人用刀子捅了一个窟窿,鲜血从里面流淌出来。

    在这段时间里,雷加试着给莱安娜写过信,其实信中并没有什么情啊爱的,只有一些简单的问好。

    事实上,雷加再三斟酌信的内容,他撕毁了不知道多少张信纸,兴许有几百张?起初是倾诉衷肠,然后是表达爱意的诗歌,最后则变成了简短的问好“你在临冬城过得好吗?”

    可惜那个年代既没有电话、短信,也没有社交软件,这句雷加斟酌了千遍,饱含了他的深情和千言万语的无害的问候语最终并没有能够成功传达到莱安娜的手中。

    事实上它已经在布兰登的愤怒中化为了一地的碎屑,就连那只可怜的信鸽,也同样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