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棋的时侯,皇甫珠儿很仔细的观察墨容澉,但从他脸上看不到任何情绪。

    她很小就认得他,印象里,墨容澉沉默寡言,讳莫如深,喜怒从不形于色,人人都怕他,唯独对她和颜悦色,无论她提什么要求,总是有求必应,太子曾笑,说每个人都有死穴,她皇甫珠儿就是墨容澉的死穴。

    她想,自己在他心里总是特别的。可这次回来,凭着女人的敏感,墨容澉对白千帆似乎也有些特别。是因为可怜,因为同情,因为白千帆是白家放弃的人,所以才对那小丫头纵容么,可为什么偏偏是她?

    墨容澉其实并不心软,他的心软只对身边很亲近的人,比如她,比如手足,比如患难之交,除此,再无其他。

    她敢回来,是对自己有信心,和白千帆斗,是想试试墨容澉,在他心里,他倒底会舍弃谁?她不相信,他们十来年的感情,敌不过一个小丫头片子!

    事实证明,她是对的,墨容澉对她未曾忘情,他纵容白千帆不过是因为从没遇见过那样的人,贪图一时新鲜而已,而自己,才是他心里的重之又重。

    郝平贯挑了帘子进来,“王爷,皇上打发人来请您进宫。”

    皇甫珠儿手一抖,指间的白子落地,郝平贯忙弯腰拾起来,双手呈回桌上。

    “说了什么事吗?”

    “没有,就说请王爷进宫一趟。”

    “好,取我的氅来,备马。”

    墨容澉干脆利落的起了身,皇甫珠儿担心的看着他,“三哥哥,皇上叫你去会不会是……”

    墨容澉安抚的对她笑笑,“皇上这个时侯叫我入宫,大概是想同我喝酒,说起来,我们兄弟也很久没有一起喝酒了,中午你自己吃饭,不用等我。”

    皇甫珠儿送他到门口,低声说道,“三哥哥,我同你说的话,你记在心里,一切以你为重,我不要紧的。”

    “不要多想,会没事的。”

    他带着贾桐宁九转身离去,出了月洞门才问,“都安排好了吗?”

    “是,都安排好了。”

    墨容澉跨上马,突然扭头看了一眼揽月阁的方向,却什么都没说,一抖缰绳,策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