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帆穿着夹袄,袖口和领口滚着短绒的小边,下边是浅藕色的袄裙,她拎着装兔仔的笼子站在路口左顾右盼,一脸兴奋的样子。

    墨容澉进月洞门就看到她,两人一对视线,都忍不住笑起来,一个笑得象朵娇艳的小花,一个笑得象春日刚融冰的湖面。

    “等我吗?”他牵起她的手,一触之下竟是凉的,不觉皱了眉头,再看另一只手里拎着兔笼子,顿时冒了火,“都是死人么,大冷的天怎么让王妃拎兔笼子!”

    他一动怒,边上的丫环小厮跪了一地,月桂接过兔笼子,也跪倒在地上。

    白千帆不乐意了,“王爷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把他们吓成这样,都起来吧。”

    她发了话,却没人敢起,墨容澉又是一声喝:“都聋了,听不到王妃的话吗?”

    呼拉拉,一地的人又都起来了,墨容澉没眼瞧他们,把白千帆的手包在掌心里捂着,“天冷在屋里等也一样,何苦巴巴跑到外边来。”

    “王爷看这个,”白千帆挣开手,把兔笼子又拎过来,“您瞧雪球那肚皮,是不是有了小兔仔?”

    墨容澉认真看了一眼,雪球长大了,加上白千帆好吃好喝的伺侯着,胖得象个球,肚子圆滚滚,也不知道是胖成那样,还是有了小兔仔。

    若问墨容澉排兵布阵,他是内行,可关于是否怀了小兔仔,还真难倒了他。

    郝平贯这时也跑过来了,在一旁出主意,“前院的老马头懂这个,不如让他来瞧瞧?”

    墨容澉嗯了一声,牵了白千帆回屋子里去,让绮红打了热水进来给她洗手。

    “好歹有个姑娘样,别天天儿同兔仔混一块,把手洗干净,就不许再摸它们了,要干什么叫丫环们来就是。”

    白千帆撸起袖子洗手,嘴里嘟噜着,“自己动手才有乐趣,王爷不懂这个。”

    他怎么不懂,他还想对她动手呢,可惜不成,一碰她就跑,逗得狠点,她就下金豆儿,总归弄得他哭笑不得。

    很快,老马头就过来了,把雪球提起来看了看,又在它肚子上摸了摸,喜道:“回禀王爷,是有兔仔了,瞧着还不少。”

    白千帆挤在墨容澉身边,奇道:“光是摸就能摸出来,也太神了。”

    老马头嘿嘿笑,也不敢抬眼,躬着身子答:“奴才看得多,自然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