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鱼堇堇的贴身丫鬟指引,祁盏到了清水阁后院。

    “堇堇姐姐......”

    鱼堇堇只顾抹眼泪,许苒筠在一旁劝着。她见到祁盏,虽是不情愿,但还是起来行了个礼。

    “姐姐没事吧?别跟婆母计较,她只是有些心直口快罢了。”祁盏坐下,许苒筠低声问她,“小娘如何了?”

    “爹爹赶过去了,训斥了婆母一顿,罚婆母思过去了。顺便把小娘接到沉香苑了。”祁盏道。许苒筠这才松了口气。

    抚上鱼堇堇的后背,祁盏道:“姐姐,别伤心了,婆母已经思过去了,算是爹爹给姐姐的交代。”

    鱼堇堇泪眼望着祁盏,“我今日真没想到,婆母竟然会如此说我,难道往日的情谊都是假的?”

    祁盏叹气,“或许是婆母忘了还有姐姐呢?”

    “什么忘了,怎么会忘了,我们本就是身份相同,她凭什么瞧不起我?再怎么着,我也是服侍将军了好几年,为他怀过一个孩子......”

    祁盏怔了一怔,去看许苒筠,许苒筠面露伤神。鱼堇堇哭道:“只是令我心痛的是,都到这时候了,将军竟然不来安慰我几句......平时将军顺着婆母,苛刻我们也就罢了,如今他也只当不知道......”

    “将军好像本就不知道吧?”祁盏给她顺气。鱼堇堇一伸手,推开祁盏的手,“殿下的好意,妾身心领了,只是妾身实在是伤心难受,就不招待殿下了。”

    祁盏点头,“那本宫先去了,晚些会命人送来些花卉甜食,姐姐可一定要收下呀。”她给许苒筠了一个眼神,两人前后出了清风阁。

    “苒筠姐姐,方才堇堇姐姐说的,她怀过将军的孩子,为何没有生下来?”祁盏与许苒筠挽着手踱步长廊。

    许苒筠只是叹气,“那都是三年前的事了,当时堇堇有了身孕,算是府里的第一个孩子,将军甚是高兴,命人厚待之。到了三四月时,将军当时打了胜仗,大家高兴,便带着全家南下游玩,堇堇自小就在这里,到了南边没吃过螃蟹,牡蛎还有一些新奇的玩意儿,高兴就多吃了些,谁知晚上便肚痛难忍。那日也是奇怪,平日她身边都是前簇后拥的,那日恰逢她身边的人都去看放烟火了,回来的时候,堇堇早就疼昏了。后来孩子便没了。左先生说,螃蟹等生冷食物都是不利保胎的,堇堇那时候也是十分悲痛了。”

    “那为何其他姐姐不给将军生个孩子?”祁盏不解问。

    “将军常年打仗,听左先生说,他内有虚空,虽不影响行周公之礼,但怀孩子确实是不易。”许苒筠说完,祁盏心底一下子轻松了。

    “哎,这么多年了,大家也都闭口不谈了。”许苒筠道。

    两人走出了长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