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府修士一点点向里走,终于接近了阵眼核心,他先看到了叶信,叶信气息全无,满脸血污,接着他的视线落在了另一具尸体上。

    当年的东皇喜欢白袍,所以府中的修士也都穿着白袍,但白袍有各自不同的标识,叶信的白袍代表着他只是一个寻常的修士,而另一具尸体上的白袍镶着金边,让他立即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振业?!”那皇府修士惊呼一声,立即冲过去,抓住了那个尸体的肩膀,然后把那尸体扳了过来。

    接着他确定这个同伴已经没救了,又想起了自己的任务,急忙开始寻找水晶钥匙,等他看到水晶石板上零落的半截钥匙后,心中猛地一凉,随后靠近机关,发现另外半截钥匙堵在里面,脸色当即变得铁青:“坏了……”

    想重新开启法阵,首先要把半截钥匙从里面抠出来,这是非常耗费时间的,在这段时间内,恐怕敌人已经把皇府闹翻天了!

    不过,‘坏了’两个字刚刚出口,一股剧烈的刺痛感突然从他的颌下贯入,接着从他的颅顶透出,时间在这一刻恍若出现了定格,定格之前是生,定格之后便是死。

    叶信依然抓着水晶剑,汲取着那皇府修士的元神,良久,他松开了剑柄,那皇府修士随之重重栽倒。

    叶信在那皇府修士身上快速搜索了一番,接着三下五除二脱去身上染血的白袍,擦干脸上的血污,走进甬道,换上了另外一套白袍,随后走出阵眼,辨认了一下方向,缓缓向着一座矮山行去。

    这时,皇府凝聚的主力战群终于接近了天牢,这皇府的面积太大了,不管是从东西量,还是从南北量,都达到了六、七十里,叶信只是从正门到前殿,尚需要乘坐马车,如果是从前殿到最后方的天牢,纵使是大圣级修士全力展动身形,也需要那么一点时间。

    可是,后方突然传来沉重的钟声,悠扬的在天地中传荡着,位于皇府中央处的钟楼被笼罩在道道霞光之中。

    突然传来的钟声让那为首的皇府修士呆若木鸡,他慢慢转过身,用瞪得几乎要掉下来的眼睛惊慌的看向钟楼的方向,东皇钟为什么突然被敲响了?难道敌人攻击天牢只是调虎离山?真正的目的是想窃取东皇钟?!

    东皇钟的意义无比重大,如果银鸢知道府宴搞得乱七八糟,会很恼火,知道天牢出了事,那就要发怒了,可东皇钟被劫走,银鸢必定会暴跳如雷。

    意义不一样,他们所要承担的责任自然也不一样,那为首的皇府修士发出不成声音的嚎叫:“跟我来……”

    接着他掠动身形,如疯了一般向钟楼的方向掠去,后面大殿废墟下方还在持续传出隐约的元力波动,证明敌人还在天牢中肆虐,可他完全没有精力去查看究竟,连分兵的命令都来不及下达,必须争取每一秒钟的时间。

    他突然改变方向,把大群皇府修士搞得乱成一团,前面的跟着转向了,后方还在向前飞掠,相互不停撞击,惊呼声、怒骂声此起彼伏。

    在另一座大殿旁,几个皇府修士围坐在一起,中间放着各种菜肴,旁边还有一个小侍女在笑眯眯的走动着,不停为几个皇府修士倒酒。

    “小莩,哥哥没白疼你,这个时候还知道给哥哥送酒菜吃。”一个皇府修士一边大口吃喝一边说道。

    “那边好像出了事,大家伙都赶过去了。”另一个皇府修士喃喃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