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钱不多,在找到工作之前,得省着点花。

    萧平有些意外:“你不是来找少主的吗?”

    傅红雪没有否认,但,他皱眉问:“这里一壶酒要多少钱?”

    萧平:“……”

    傅红雪纠结了一下,又问:“你能帮我介绍一份工作吗?”

    萧平:“…………?”

    花无谢进了玉壶馆的大门,也不往里头走,就磨磨蹭蹭站在门口。

    他贴身的小厮金哥儿知道他是在等傅红雪,就凑上来,替他解大氅,动作也磨磨蹭蹭的,还打趣道:“二少爷,刚才那位就是傅公子吧。”

    花无谢嘴角挂着一丝微笑,不说话。

    金哥儿道:“傅公子本人可比你画上画的还要好看呐。”

    花无谢这才回道:“那当然,我可画不出小冰块的一点神韵来。”他说着,朝门外看去,见傅红雪跟在萧平身后,踏上了玉壶馆的台阶,他才真正松了口气——

    当日在丁家庄,他把重伤的傅红雪交给叶开,然后狠心离开,其实是做了这辈子不复相见的决定的,他不想把傅红雪拉进他身边这些云波诡谲的事情里。

    只要傅红雪能平平安安过完这一生,他就满足了,他当时想。

    后来,他偶然能从叶开的书信中,得到关于傅红雪的只言片语,知道傅红雪一天天好了起来,他便觉得安心,觉得他当日的决定没错,然而,唯有他的心是不受控制的。

    他既期盼着与傅红雪见面,又害怕傅红雪会恨他,恨他当日在丁家庄不辞而别,繁杂的心事扰得他日夜难安,一天又一天的,他有时候都觉得他自己快疯魔了。

    活了二十年,他虽然一向心思较重,但还算洒脱,也分得清轻重,他从未这么患得患失过。

    直到刚才,隔着白茫茫的大雪,看见傅红雪那一刻,他堵在胸口的那一块大石头轰然落下,他心底涌起一阵感激,既是心酸又是欢喜。

    然后,当他看到傅红雪对他笑时,发现傅红雪的笑容干干净净,丝毫没有芥蒂与怨恨,他才真正解脱出来,如果他可以,他真想把这样好的一个人留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