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国思虑少许,说道:“定国此身,如何能与中华万民并列,自当不如。”

    林士章欣慰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说着,林士章端起李定国面前凉了的茶水,泼洒出去,又道:“晋王愿把此事相询旁人,足见你远胜孙可望之流。不过你方才所言也对,天下群雄中,唯你我二藩相似,将来救朱明还是附中国,真是难以抉择啊。”

    李定国连忙点头:“是啊,琼晋二藩境遇一般无二,当共进退,同呼吸。无论如今周旋中明还是日后归附中国,还需要老先生出谋划策啊。”

    林士章道:“错了,晋王这话错了,在中明之间周旋,老夫还能赞画一二,但将来归附中国,那便是你晋王李定国的责任了。”

    “莫非琼藩内部还有士绅作乱?”李定国皱眉问道。

    林士章笑了:“有是有,但与此无关。”

    “那老先生为何不为两藩赞画,谋取福祉?”李定国难以理解。

    林士章指了指自己的脸,道:“你看老夫有那个机会吗?”

    李定国仍旧难以理解,林士章无奈摇头:“晋王真是关心则乱,晋王,老夫已经是耄耋之年,脖子都埋进土里的人了,还能再活几年?三年,还是五年,今日为两藩之事你来问我,下一次,两藩归附之事就看你晋王了。

    晋王,你一人肩上担着的可不是只有晋藩,也不只有琼晋二藩,而是与明勋一样,肩担中华民族的责任。老夫很庆幸,前能知遇李明勋,后能指点李定国,此生无憾,无憾呀!”

    “定国受教了,受教了!”李定国起身再拜。

    林士章笑了笑:“那你准备怎么做?”

    李定国道:“还能如何做,老先生让定国拨云见日,此间定然是要前去香港,面见义兄,告知此事了。”

    林士章道:“秘密前往,切勿让任何人侦知,这样吧,老夫安排人送你去,直接面见。”

    李定国道谢之后,半夜才是装扮成别院的仆人离开,而林士章则对外宣称,别院有私友贵客,暂居几日。

    广州城。

    “侯爷,地方到了,不如您稍微休息片刻,小的进去通报一声,让姑娘们好好准备一下?”一顶小轿停在了一处挂着红灯笼的院子前,一个戴着瓜皮小帽的仆从小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