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藩院主理藩务,而藩务之中,兵事为先,所以李德灿对此并不陌生,去年还曾前往朝鲜,指挥各部解决了朝鲜割据的局面。李德灿轻咳一声,说道“若定哈密吐鲁番,当以绥靖区藩兵为主,云中绥靖区几年恩养,兵力充足,而还可从距战区较近的西宁绥靖区调兵,且甘肃也有两旅西北边卒,剽悍耐战,帝国二年巴拜犯边时便给予其迎头痛击,且有司马依在背后策应配合,因此,下官以为,只需出兵一万即可。

    西北沙漠戈壁广布,距离腹心之地较远,不宜动用大军,不然军粮耗损便难接受,此前甘肃就有垦荒屯粮举措,从去年开始,西北少灾,因此粮食不缺,只需在关中采买少许即可。而动用藩兵,只需恩赏无需军饷,因此军费耗损不会太多,若一切顺利,速破敌巢,军费当不过百万两,其中大头也是采购骆驼等,这些耗损,将来也可用在北伐之上,但是,臣所计算只是用兵之费用。在讨平叛逆之后,在哈密和吐鲁番可屯垦移民,所耗就要另算了。”

    “若打下来,自然是要占住屯垦移民的,不然打什么,他司马依的一个闺女可不值这个价钱!”李定国说道。

    李海对用兵多少不在乎,关键是军费,他已经明白,这件事原本皇帝和理藩院就能定的,非得拉上自己,可不是因为万寿节之喜,自己恰巧在京,还是想从内阁这边拿钱,不过这也难怪,自去年定下商屯大计后,理藩院所掌握的那点军费立刻见底,不得已专门为此借了国债,理藩院没钱,自然要内阁支持,好在,钱不多,百十万两而已。

    吃罢了饭,一群人商议着把这件事定下来,就各自告退,李海乘车回了寓所,见王妃正在堂内和几个女侍一起打叶子牌,场面倒是火热,见李海归来,女侍们纷纷下去,成王妃笑着说道“上次见皇后还是英王成亲的时候,那时宫里还兴打麻将,我原本准备了一套象牙的麻将的,不曾想今日入宫,又改打叶子牌了,三个人玩的斗地主,据说还是皇上发明的,你说咱们这位皇上,英武果决,武勋盖世,怎么在这等游戏上也这般有造化,真是奇哉怪也。”

    “背后议论皇上可不好。”脱掉靴子,李海提醒了一句。

    “那是前朝的规矩了,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再说了,皇上是你义父,也是我公爹了,说几句玩笑话也不妨事的。”成王妃倒是看的开,她说笑着,见丈夫满面愁容,问道“怎么了,皇上给你气受了,是不是向你今早说的那样,皇上冲内阁要钱了?”

    “要打叶尔羌了,理藩院拆解不了款,让内阁筹军费百万两。”

    “才一百万两,内阁年年进出那许多银钱,怎么也能挤出这点吧,我就不信,为了一百万两,内阁和国会还会和皇上过不去?”成王妃倒是不在乎。

    李海捏了捏太阳穴“哪里还用我筹措,皇上早有准备了,挪用申京建设款项,以支西征之事。”

    “哦,这些年财政再吃紧,也没见挪用过申京那边款子,一百万两,卖些店铺田庄不就是了。”成王妃倒是颇感觉有些意外,谁都知道,帝国不是没钱,光复时清算所得田亩和房产有的是,一来帝国要求必须在各省掌握足够的国有土地以防土地兼并和灾荒,二来则怕一股脑出售,卖不上价去,所以国有资产里有的是好田亩宅院,各省主要城市都有。

    李海微微摇头“咱们皇上哪里肯卖那些好东西,这一百万是要打土豪了。”

    “又搞募捐?”成王妃笑了。

    “那倒是没有,皇上挪用了御赐宅院中的部分款项,听那意思,不光挪用,挪了还不准备补了。简单的说,皇上在申京建各级宅院数百,赏赐伯以上勋贵,经过这么一挪用,这些勋贵们怕是要自己买家具装修咯。”李海无奈说道。

    “哟,那可不止一百万两吧。”成王妃眼前一亮。

    李海点点头“那是不只,可谁又能说出什么不是来呢,连申京新宫装修,皇室都要自掏腰包了,咱们难道还要腆着脸向内阁伸手吗?”

    “皇上算小账还真有一手,但你愁这个作甚,又不针对咱们。”成王妃打趣道。

    李海问“你知道此次对西域用兵,哪个做主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