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婆子本来是听说吕家来人了,住进了大郎院子,钟家拿他们无法,只能每日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乔婆子有半年没得着儿子的信了,且在家里没地方薅羊毛日子过得紧巴,就想来看看,能不能卖个好。

    再一个纪太太那边,也使她过来探探口风。

    纪太太就想知道,这吕家兄妹究竟是怎么来的?它怎么就那么寸呢?

    没成想,这好处没捞着,口风也没探着,反倒是被吕大吉给倒找一耙,寻出了她的不是了!

    乔婆子惊得老脸上的粉都往下掉了。

    两只手拼命乱摇,“舅爷这话老奴可不敢应,当初先太太去的时候,就没留下多少东西,就有几个摆设,这么多年,有毁坏了的,也有大郎拿去当了使的,老奴是哪个牌面上的人,敢自己保管?”

    吕老九早就料到乔婆子要说点啥,就哈哈一笑。

    “乔家的你也别急,我姐姐去的时候,院里有什么东西,自然都有单子记着的。”

    “这么多年,肯定是有毁坏了的,但这东西再毁坏,也得有个渣子在吧?我姐姐把大郎和院子都托给了你,想必你忠心耿耿,这些东西都是什么下落,也记得清清楚楚吧?”

    吕十娘跟她哥一唱一和。

    “是啊,难道乔家的你来一趟,咱们就坐下来细细地说……刚好我也寻着了一张单子,听我那外甥说,是当初院子里的东西,咱们来挼挼,看看东西都哪儿去了?要是当了那肯定也有当票,能赎回来还是赎回来,究竟是我那姐姐留下的一点念想!”

    乔婆子瞬间满脑门子汗就下来了。

    “这,这怕是不成,老婆子我,我,不识字啊,对,我也不识字,看不懂什么单子,这院里的东西,都这么多年了,毁了坏了的,谁还留个渣子啊,老婆子只顾得上照看大郎,实在是没工夫料理啊!”

    吕十娘眉毛一挑,“咦,我记得我姐姐过世的时候,大郎都七八岁了吧?那个时候又不是幼儿还要吃奶,用不着乔家的天天跟着吧?”

    乔婆子眼珠子乱转,“大郎七八岁……那也要吃喝拉撒,哪样离不开人?”

    吕十娘语气怀疑,“真是这样?”

    乔婆子连连点头,“可不正是,那会儿老爷又再娶了新太太,大郎,大郎,可不就是全凭老奴照顾?”

    她话音才落,迎面就来个了大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