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氏剑馆后院的静室里,蔡进双手握着一柄锋利的环首刀,全神贯注地盯住眼前一架木制假人,他显得有些紧张,手在微微发抖。

    明天就是比剑的时间,他没想到蔡家刻意宣传,沸沸扬扬,已闹得满城皆知,使一次小小的比剑,变成了一件满城关注的大事。

    蔡进明白家主的用意,比剑受伤是很正常之事,只要自己在光明正大的比剑中伤了刘璟,刘表也无话可说。

    可这样一来,蔡进便感觉自己肩头背负了巨大的压力,如果明天他输了怎么办?他多年积攒的名声,他的荆襄第一少年高手,都将毁于一旦。

    蔡进只觉口唇发干,眼前的木头人仿佛变成了铁铸,这一刀他竟砍不下去。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如果你的手再发抖,就去认输吧!别比什么剑了。”

    蔡进低下头,转身跪下,“师父!”

    在门口出现了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身材瘦高,两肩宽阔有力,一对目光尤其凌厉,仿佛看穿了蔡进的心思。

    此人便是中郎将文聘,荆州名将,奉刘表之命镇守樊城和新野,为人严厉正大,廉洁自律,在荆州军中极有威望,他同时也是蔡进的师父。

    文聘慢慢走上前,冷笑一声,“你是担心败了影响自己名声吗?”

    “是!”蔡进不敢抬头,低声应道。

    “我就不懂了,你有什么名声?是天下第一猛将,和吕布齐名,还是关张赵云这样的天下名将,你给我说说,你是什么名声?”

    蔡进羞愧得满脸通红,他明白师父的讥讽,他这个荆襄第一少年高手算什么呢?

    文聘脸上的严厉之色消退,又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语气变得轻柔起来,“我没记错的话,这个荆襄第一少年高手的称号是你十二岁时得到的吧!”

    “是!徒儿十二岁时,连败七个剑馆的三十余人,赢得这个称号。”

    “可现在你已经十六岁了,难道你还想顶着这个称号到二十岁吗?”

    文聘的话如醍醐灌顶一般,蔡进浑身一震,终于明白了师父的苦心,他如果自己不抛弃这个少年高手的称号,那他永远也无法成人。

    “徒儿明白了,徒儿现在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无名小将,徒儿会一步步成为荆州名将,和师父一样,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