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帮你逃跑,”克劳斯兴奋地答应下来,“接下来该怎么办?”

    央禧抬起手臂,示意他看向金属锁链:“解开手铐。”

    克劳斯耸了耸肩:“我没钥匙。”

    “”央禧一顿,笑意不变地说,“那就引开守门的护工,让我出去。”

    克劳斯盯着他看了片刻,目光中夹杂着显而易见的亢奋和某些隐秘的怜悯,半响他才开口:“你要帮我引出谢恩。”

    “我知道。”

    “所以我们最好换种方法,”克劳斯漫不经心地贴近了些,手指卷起央禧黑色的发梢,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皮肤上,“一种可以让你逃出去、也能够给谢恩足够时间的方法。”

    央禧抬起眼皮,昏暗的白炽灯下他的眼皮很薄,带着层绯色的红:“比如说?”

    “精神病院的下水系统可以通向镇中心,你下去之后,我再去通知院长,计划很简单,怎么样?”

    他有些不情不愿地皱起眉头:“这么麻烦?”

    “不麻烦啦,”克劳斯朝他露出一个毫无阴霾的笑容,“就这么说定了,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下水管道的入口在地下室,掀开沉重的铜制窨井盖,克劳斯站起身拍了拍手,紧接着一种潮湿阴暗的气息便扑面而来。

    脚下一道金属梯子通向昏暗的黑暗,央禧跟克劳斯打了个声招呼,叼起手电筒,手搭在梯子上便慢慢爬了下去。

    手电筒亮起青灰色的灯斑,光能有限,混沌的薄雾中能见度不过一两米,他几乎是以摸黑的方式向下挪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央禧终于堪堪接触到了水泥地面,跳下去的时候沉闷的回音响彻岑寂的通道,隐约可以听见洄洄的水流声,他用手电筒向旁边一照,便看见了左手边向下延伸的黑水。

    央禧深吸了口气,顺着水流走进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手电筒在浑浊的空气中投下萤火般的微光,走着走着通道逐渐变窄。

    于是围绕在周围那晦暗幽深的环境更深了,很容易便给人一种孤独沉重的错觉,就好像前方狭窄的道路如同一只无形的巨口,永远都没有尽头。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