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新月不要魏庸的公道,捏了捏詹世源的耳朵,语气落寞:“阿源,你跟魏家子弟一起习武,彼此之间少不得产生摩擦。你虽然是魏家家主看重的徒弟,但你和他毕竟没有血缘关系,即使他尽力维持公道,他的心也会不自觉地偏爱魏家子弟。”

    詹世源沉默以对。

    常新月晓得她说中了,装作开朗地说:“别跟六小姐计较了,师徒关系比不得叔侄亲近。往后你武功大成出师了,不必仰仗魏家也能闯出一片天地,我会提醒你带我去找六小姐翻旧账。”

    詹世源一下子被她逗乐了。

    “新月。”

    “我在你背上。”

    “我还以为你会说事情就这样算了,不跟六小姐一般见识,没想到你这么记仇。”

    “她欺负了我,我得欺负回去,不能忍气吞声任她横。”常新月认真地说,“仇我记住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你是女子,不是君子。”

    “女子不能当君子?”常新月反问他。

    詹世源在魏家的学堂读过几年书,想了想,说道:“我不知道。”

    常新月没有去学堂读过书,认字是让哥哥教的,书是捡哥哥不看的书看的,她说:“君子是人做的,女子也是人,君子是当得的。”瞄了前面一眼,低呼道,“看路!”

    迎面走来一个英俊的青衣少年,詹世源差点撞他身上。

    好在有常新月提醒,他稳住脚步,没有跟青衣少年撞在一块。青衣少年认出詹世源,让在一边拱手道:“师兄下午好。”

    少年约十四五岁,皮肤白皙,文质彬彬。常新月没见过他,因他好看,大大方方地多看了几眼,少年触及她的目光,面皮微红,低着头不敢与她对视。

    詹世源道:“观潮师弟,这是我的未婚妻,姓常。”向常新月介绍那少年,“新月,这是师父唯一的子嗣。”

    “哦,魏家家主的儿子。”常新月厌屋及乌,顷刻对英俊少年失去兴趣,“咱们走吧。”

    她不喜欢魏观潮,詹世源不乐意她跟魏观潮有接触,朝魏观潮歉意地笑了笑,背着未婚妻走过去,把他落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