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护国公府。

    白清源已经快一周没有吃饭了。

    而白老将军听见小厮来报时,原话是这样的:“哼?!绝食抗议?!那就让他绝吧!看看这小子这回能坚持多久!”

    白夫人十分心疼自己的小儿子,便偷偷往荣喜院里塞馒头,奈何里面那位主儿丝毫不为所动。

    “小源啊,别跟你爹逞能赌气了,这回宫家犯的是大罪,别说是你爹了,你去宫门口看看,百姓们跪了一整条北宫门大街,禁军杀了一波就还有一波不要命似的往前跪,没用啊!现在这会儿谁挨上了宫家那可是牵连全族的罪啊!”

    “娘,你也信天歌和宫伯伯能做出这种事吗?”里面传来了一个十分沙哑的声音,也不知道这是渴了多久,若不是白清源也是个灵王,估计早就嗝屁了。

    “娘当然不信!可不信又有什么办法?如今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你跟那些人横,就是把整个白家都放到了断头台上,你要……”

    “白家白家,您和父亲只知道念叨你们的白家!那宫家呢?天歌呢?他们是怎么死的?他们为什么会有这个罪名,为什么明明百姓们都站在他们那边,可却只有一张苍白的定罪书?!”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白夫人脸色大变,赶忙喊住了白清源不断蹦出来的这些话。

    今时不同往日,以前白家和宫家是好友,说什么别人都不敢往外传,可如今白家只能像缩头乌龟一样把与宫家的任何牵扯都斩得一干二净,生怕被有心之人陷害,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这会儿府里不知道有没有被那些人安插进什么眼线,白家想必也是他们很想除掉的一个吧,现在他们只能谨小慎微地夹着尾巴了。

    “你这些话,可不能让旁人听去。知道你心里难受,可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天歌在天之灵,也不愿看见你这样糟践自己。”

    白清源在屋内,原本清俊的少年如今简直大变了一副模样。

    不仅头发散乱了下来,该打结打结该脏的脏,身形还整整瘦了一圈,颧骨高高地突出,眼睛浑浊得很,布满了红血丝,嘴唇干裂得脱皮,可他却浑然不顾自己如今的狼狈状态,听见外面母亲说的话,眼中涌出了浓浓的悲伤。

    他想哭,可眼泪早就在前几天就流干了,他这会儿眼睛又疼又痒,心中纠结得难受,喉头也火烧似的,只要一想到曾经和宫天歌在一起的日子,就难受得要命。

    “儿啊……这么下去,天歌会心疼的……”

    “我才不要她心疼!她这个坏蛋,她命那么大那么厉害,定是跑到哪藏起来了不愿见我!你说她连自己的好兄弟都不来见,是不是坏透了!谁稀罕她心疼啊!”白清源噼里啪啦又是一顿说,好像这样嗓子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对对对!你快把门打开吧,再这样下去人会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