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阿宵和他的兄弟们都垂头听教训,父亲叔叔们也纷纷自责,然后立刻送来炭盆,准备酒菜盛待贵客。

    “老太爷。”宋知府再次拉着黄老太爷的手,像个要糖吃不知足的孩子,“这个时候也不敢吃饭,我还要去看看别的人家。”

    黄老太爷倨傲一笑:“不用看了,你去忙别的吧。”

    也就是说其他的世家不用官府再这样低声下气拜访,他就代表所有人。

    真是坦然又示威。官员们心里恨恨又怯怯。

    宋知府高兴的道谢,没有松开黄老太爷的手,还要问一个保障:“听说陶然陶大人来了,上一次还是五年前在老太爷寿宴上见过,此次有幸再见真是太好了,还以为这些旧相识再无相见时候了。”

    黄老太爷拍开他的手:“他是朝廷的令官,也不是管我们这里了,因为挂念我跑过来,合情不合理,我已经让他走了。”

    不管我们这里,这就是给宋知府的回答,宋知府松口气:“那真是遗憾,我还想听听朝廷的事。”

    事情都谈妥了黄家的宴席也摆好了,一众人被请到另一间屋子,暖意浓浓酒菜香气扑面,让冻了半日的诸人热泪盈眶。

    “我还以为吃不到老太爷的酒了。”宋知府感叹,捻起桌上一块软糯胭脂红的糕点塞进嘴里,一脸陶醉,“这醉花糕也只有在这里能吃到。”

    黄老太爷哼了声:“你是想我呢,还是想我的醉糕?”

    虽然还是拉着脸哼声,但与先前的意味截然不同。

    “叔叔还偷过醉糕呢。”黄阿宵喊道。

    宋知府板脸瞪眼:“你这孩子瞎说什么!”

    言语无忌才是亲近人啊,厅内的人都捧场的跟着说笑,说着过去的感叹着现在,先前的芥蒂似乎从未有过。

    那位姜亮更是行事不拘,拉着黄家的几个老爷说笑,问东问西,黄家的老爷们也对他捧场,姜亮更加高兴酒水喝了一杯又一杯,一张老脸很快变得通红,言谈之间只有自己。

    “是个写信先生。”这边有人已经打听清楚了,对黄老太爷附耳介绍了这姜亮的身家来历,“前几天打架被武少夫人抓了,不知道怎么成了武少夫人的门客。”

    还能怎么,哄骗呗,黄老太爷了然的笑了笑,这种书生他见得多了,读过几本书就以为自己怀才不遇,口中说着清高,其实最喜欢攀龙附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