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京城疾驰逼近的叛军,一路过城穿山,如一张巨大的手掌拍向麟州,所过之处山破城败民死兵退,直到停在麟州五百里外。

    隔着一道道起伏的山梁,密密麻麻的卫军铺天盖地。

    两军对垒,寒冬腊月的风雪都凝固了。

    凝固了有一段时间

    似乎都等着对方先出手,但双方都没有出手,每日兵马挑衅斥候刺探进行一些小规模的对战。

    就在以为要熬过年关时,有另外一支兵马先出手了。

    不是在这里,是从叛军后方,一支兵马从东南斜插出现,犹如一支利剑狠狠的捅在叛军的腰里。

    项云站在丘陵的最高处,抬头看更高处。

    几架高高的望杆车上信兵挥动旗帜传达远处的战况。

    寒冬腊月的风穿梭带来鬼哭狼嚎,地面颤抖让人的心都跟着摇晃,恍若在大海中颠簸。

    “东南道兵马袭击的是叛军西翼,约有三万。”一个副将收回视线说斥候那边报来的消息,“此时占上风。”

    “已经确定安庆忠在这里?”项云问。

    副将点头:“中军大营在五十里外,有一杆明黄龙旗,有一杆织金安字大旗。”

    安康山称帝自然用了龙旗,被封为郑王的安庆忠所谓奉旨出征,军中自然摆有龙旗。

    “有斥候亲眼见安庆忠巡查大营。”副将补充道,又看向前方,“但东南道的兵马对战到现在,中军大营始终未动。”

    项云笑了笑:“那就让我们去见见这位郑王的真容。”

    伴着他一声令下,副将抬手示意,号兵们吹响呜呜的号角,望杆车上的信兵们变幻旗帜挥动。

    铺天盖地的卫军开始慢慢的移动,乍一看很慢,近看就能体会到雷霆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