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兰哑口无言。

    “宸妃姐姐有什么大事,不就是常年头痛的老毛病么?!”沈昭瑜低斥出声,“说到底,本宫输就输在没有真正得到陛下的心!”

    她颤颤悠悠地迈开步子,走到梳妆台旁,看了一眼镜中憔悴的女人,不禁自嘲。她虚弱到这般地步,都换不来那个男人为她驻留一步,怎么还能指望,接下来的岁月,他终究会爱上她呢?

    不会,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沈昭瑜掏出衣袖中的帕子,擦干了眼泪,又从梳妆台的箱底取出药箱来,在额头上摸了些许金创药,而后用白纱小心裹好。她一回眸,面色的悲哀,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隐忍、是骄傲、是坚不可摧!

    “真儿在哪里?”她回过头,镇定万分地望向歆兰。

    歆兰忙道:“方才宁王殿下在凤阳宫被太子殿下绊住了脚,这会儿正往昭阳宫这边过来看望主子。”

    “你赶紧派人截住他!就说本宫好得很,什么时候都能看,当务之急,是带着那帮大人,一道去承乾宫,万万不能让太子的人占了先机!”沈昭瑜眸光一动,而后又道,“再派十多个人手去凤阳宫,盯紧了钟离语嫣,别让她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是。”歆兰应了一声,转身就走。

    沈昭瑜深吸了一口气,拾起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在素白如纸的脸上,轻盈涂抹,待到冷魅的妆容成型,还不忘拾起朱砂,在额头中央画上一朵朱红色的鸢尾花,妖娆异常。

    她冷笑着望着镜中的自己,嘴角不禁闪过一抹狠色。

    承乾宫。

    “弹药库明明在三里坡西南角,距离皇陵三五里,这好端端的,为什么会炸到皇陵?!”宁帝额上青筋凸起,暴跳如雷!

    “回禀陛下,属下去弹药库看了!弹药库确实被烧毁,但也仅仅是被烧毁而已!库中弹药显然一早就被人转移去了先锋营,今次被炸的不是弹药库,其实是先锋营!先锋营紧靠先帝皇陵……属下赶到的时候,上千斤弹药全部炸毁,一切都已经迟了!皇陵坍塌,沦为废墟,周遭草木,全部烧成灰烬!”前去刺探军情的暗探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地重复。

    “先皇和先祖的金身呢?!”宁帝瞪红了眼眸。

    “属下派人进去找了,棺木尽毁,尘埃满地。别说是金身,就算是烧化的骨灰……也分不清谁是谁了!”暗探低下头去,不敢去看宁帝的眼睛。

    “怎么回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宁帝呵斥出声,“扶苏不在,禁军统领呢?!”

    “回陛下,禁军统领自打发生爆炸,便不见踪影了。”暗探压低了脑袋回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