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姐姐该怎么办……”容莺莺压低了声音,“不然老爷同她说清楚吧,免得她误会。”

    “说得清楚么?!”钟离毅横眉一挑,面色冷沉,“阿宁一惯倔强,当年为了……就是件小事,给我闹离家出走,剃度出家,一走就是十多年!现在又要为了挽云来逼我!莺莺,她实在不如你懂事!”

    “老爷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头总归还是时时刻刻念着姐姐的。”容莺莺言语间有些失落。

    钟离毅念起辅国公府,连忙握住了她的手,叹道:“我的心也是肉长的,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我不瞎,还算看得清!莺莺,前阵子是我一时糊涂,冷落了你,连库房的钥匙都交给了阿宁保管。现在想想,你到底是丞相府的大夫人,是我钟离毅的正妻,这丞相府的当家主母理应是你,明儿个你就去找阿宁拿钥匙,往后丞相府后宅的大大小小事务还是有你来安排,我才放心。”

    “老爷这么做,只怕姐姐会不开心……这些日子,莺莺乐得清闲,这当家主母的位置对莺莺而言,其实无足轻重。莺莺只是希望能在老爷心中,有一席之地,好好伺候老爷而已。”容莺莺敛眉,温婉一笑。

    她这样的体贴与三夫人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一下子形成了强烈的对比,钟离毅对她的好感不由又多了几分。

    “你不必推脱,就按我说得做。阿宁那里,让她自己先冷静几天,过阵子恭王夫妇是死是活有了结果,我自会找她说个明白!”钟离毅反手在书桌上敲了敲,眉头一拧,“眼下是关键时刻,丞相府好歹也有数十上百个家丁和护卫,不能让她管着,由着她乱来!”

    “那……那好吧。”容莺莺看似很不情愿地应承下来,一低头,嘴角的笑意便再难掩饰。

    钟离毅一想到三夫人跪在外头,便觉得心烦,回眸对管家吩咐道:“让人备轿,本官去一趟辅国公府,同国公大人商讨政事。”

    “是。”

    哐当一声,三夫人在书房外头跪到膝盖麻木,头顶的那扇大门终于被人由内而外,大力推开。

    因为前朝覆灭的关系,三夫人鲜少同钟离毅说话,就算是钟离挽云出嫁,他们二人感情重新升温的时候,那也是相对无言的。

    三夫人一句废话都没有,冲着钟离毅磕了三个响头,道:“老爷,求你救救我们的女儿!”

    钟离毅恨铁不成钢似地扫了她一眼,而后径自从她身边走过,甚至没有让她起来。

    三夫人木然愣在原地,满目凄凉。

    等到钟离毅走远了,容莺莺才缓步逼近,蹲下身子,挑起三夫人的下巴,语气中带着几分轻蔑,笑道:“姐姐,老爷说你近来过于劳累,想让你休息一阵子,劳烦你将库房的钥匙和调遣府中人手的玺印交出来吧!”

    三夫人脸色一沉。

    “怎么?你不信妹妹么?”容莺莺扯嘴巧笑,“陶管家可以作证,待会儿等他回来,你亲口问他呀!若是你连他都不信,你就去问老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