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芯若是被蔷薇和另一个婢子架着离开的,走的时候,阴毒的目光一直盯着东方婧,恨不得在她脸上凿出两个血窟窿!

    东方婧理也没理,兀自进了宗政扶苏的房间。

    床榻上纤尘不染,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是清一色的暗黑,上面唯一几只装饰的蟒爪也被压在了边边角角,看上去十分严肃,毫无生气。

    床榻下面的踩脚板上铺了一块厚厚的垫子,容胤就躺在其上,并没有占用宗政扶苏的床。

    东方婧将容胤移到这里来的时候就纠结过,但为防万一,到底还是藏了进来。

    宗政扶苏的东西,她是碰都不敢碰的,更别说什么底线不底线了。

    东方婧远远看着那张暗黑格调的床,已经整洁到落了一层灰都不影响美观的书桌,他的屋子与当年无忧的屋子……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一个毫无生气,一个则过得小心翼翼。

    “主子……”冬梅与易南方一道进来。

    东方婧望了一眼地上的容胤,便吩咐道:“抬回我的房间吧。”

    “主子,不如就将容少爷留在这儿吧!”冬梅始终担心容芯若去而复返,“就是再借芯嫔十个胆子,王爷的屋子,她也不敢乱闯!再说,奴婢已经打听清楚了,王爷昨晚出门是奉旨西巡,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回来的。”

    “奉旨西巡?”东方婧眉头一拧,“西边出了什么事么?”

    “王妃这几日忙于应付太后娘娘寿辰,又忙于为我家少爷看病,大约是不清楚朝中局势。”易南方出声道,“昨儿个早朝,长居岭西的蓝候进京了!”

    “蓝候?”东方婧心神一震。她迟迟不对尉迟墨动杀手,防着的便是岭西蓝家,如今蓝家果然要出山了!

    “说是岭西出了前太子的叛党,袭击了蓝候府,闹出了不小的动静。蓝候进京就是告御状来的,将信物呈给了陛下……”易南方连连摇头,“外头传言,陛下当时的脸色,难堪得紧!那前太子是什么人?他可是陛下心中的禁忌!”

    “后来了?”东方婧的身子不由僵住,目光直直地盯着易南方。

    “陛下默默收下了那块令牌,什么话都没说。”

    “没有派兵镇压?”东方婧拧紧眉头。

    “明面上是没有,这背地里头就不知道了。”易南方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