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胡说——”尉迟冥捂着眼睛哀嚎,他站直了身子,扬起手掌,试图掌掴宁王,奈何双目被刺,眼前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一手捉空后,脚下又是一个踉跄,狠狠摔倒在地,额头不偏不倚地砸在门槛儿上,又生生砸出一个血窟窿来。

    宁帝原本一心护子,但一个残疾的儿子同一个健全的宁王相比,他的心自然更偏向宁王。再者,恭王兵权在握,如今周边小国频频犯境,他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自然不想同他彻底翻脸。

    这样一权衡,尉迟冥无疑成了一颗弃子!

    宁帝恨铁不成钢地望了尉迟冥一眼,心头一狠,一甩衣袖,斥责出声道:“畜生!朕和你母妃都没有教导好你,今时今日的恶果,完全是你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说罢,宁帝迈开步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玉华台。

    “父皇,父皇……父皇救救儿臣!儿臣知错了,儿臣知错了……”

    很快,整个玉华台便只剩下尉迟冥的哀嚎声。

    东方婧感激地望了尉迟真一眼,两人尚来不及多说一句话,尉迟真便跟着宁帝出了玉华台。

    今夜这么一闹腾,东方婧早已是一身冷汗。纵使她神机妙算,也是兵行险招,若不是绿翘及时通知贤妃,怕是宁王也不会那么巧出现在玉华台。

    “人都走了,可以松开本王的脖子了么?”

    良久,东方婧的身侧传来一线深沉的嗓音。

    东方婧微微一怔,回眸才发现她的双手还勾在宗政扶苏的脖子上,而宗政扶苏原本搂着她纤腰的双手不知何时早已收了回去。

    嗖——

    东方婧飞快地缩回手来,她虽一脸镇定,但映着薄纱微微泛红的酮体、两颊的温热以及加速的心跳,都难以掩饰她的局促不安。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宗政扶苏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她发过誓要远离,可命运就是这么喜欢捉弄人。她逃得越远,命运之绳就将他们扣得越紧。

    “你们果然是在演戏!是在演戏——”墙角的尉迟冥激动地喊出声来,“你们根本就没有夫妻之实!本王要禀明父皇,治你们的死罪!”

    东方婧披起一件衣裳,缓步走到尉迟冥跟前,淡然挑起他的下巴来,冷沉着声音道:“不错!我们是在演戏,我们确实没有夫妻之实,可是那又怎样呢?陛下都已经看过我们一起洗鸳鸯浴了,你以为他还会相信你一个瞎子的胡言乱语么?!”

    “钟离挽云,你!你这个贱人!”尉迟冥气得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