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墨痕不语,璇燃也压抑着话说不出来。

    路墨痕低头看着虞尘楼,他的手划过虞尘楼的脸颊。路墨痕就这么盯着虞尘楼看,从上由下,似乎想要将这个人就这么看进自己的骨肉之中。

    最后,那双失焦的双眼最后停在了虞尘楼被白骨兵刺穿的胸膛上。

    那断在了虞尘楼胸膛上的手掌,让路墨痕看的内心厌恶。他手一挥,白骨手掌便化成了灰烬,消失了。可如此一来,虞尘楼的胸前就多出了一个窟窿,看着着实不太美观。

    路墨痕又运着法力,将虞尘楼的身体上的窟窿给补全了。

    他将虞尘楼缓缓放在地上,平静的说:“辛年还在外面等你,带上她,你们回丘樾谷吧。”

    璇燃低头看着虞尘楼的尸首,根本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路墨痕:“此刻他的魂魄还未散去,你们留在这里只会妨碍我。”

    闻言,璇燃的眼中放出了光,她问道:“你能救他?”

    路墨痕并未直接回答这问题,而是半晌之后,他平静的说道:“若是他能回来,我会传信去丘樾谷。”

    璇燃自然是相信路墨痕,他为了虞尘楼就连自己的命都豁的出去。

    璇燃看着路墨痕:“当年你说能救他,我信你,今日,我还信你。”

    说罢,不知道是璇燃搀扶了江斜月,还是江斜月扶起了璇燃。璇燃站起来,收起了泪水,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虞尘楼,又看了一眼目不转睛盯着虞尘楼的路墨痕。她说:“但不要再做伤害自己的事。”

    路墨痕听了这话,原本僵硬的面目,总算扬起了一抹浅浅的微笑。

    路墨痕心道:“我不会在用那么极端的方式了,我还等着带他吃遍全世界的美食。”

    璇燃自然没有看见那一抹藏在黄昏底下下的浅笑,她只是听见那个淡定自若的声音说了一句:“时辰不早了,他还在那里等你。”

    璇燃带着江斜月离开了鹚姑渊,回到了地面上。仍旧是那棵灌木旁,还是那个一头华发的辛年。

    不同的是,璇燃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