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句一句在心里吟诵着,现在看到一身凌然正气的舅舅,母亲提起这两个字时哽咽的语气似乎能够切身体会到了。

    “舅舅很好,妈妈,你看在天上见了吗?”曾如许在心里如是想着。

    曾如许和言默一起站在香榭话,但还是能感觉出他们之间的气氛很融洽。

    田奎宁默默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向言默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一点也不在乎自己正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

    温凉姗姗来迟后,向田奎宁和周立清点了点头,然后将眼神放在了曾如许身上。

    看到她纤细的胳膊裸露在外,皮肤白皙透亮,如同上好的羊脂玉,旗袍在她身上被诠释地很美,可温凉心上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微微皱了皱眉,没有说话,按耐住了心头突如其来的感觉。

    曾如许不紧不慢地拉开座椅,然后在温凉身旁坐下。

    “坐。”温凉淡淡地吐出一个字。

    第一次见到温凉的真人,田奎宁还是不得不惊叹于他的年龄,他不会因为年龄就对温凉有所小觑。

    看到言默的女儿坐在温凉身边的主位上,心里不免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忽然明白这场饭局就是以饭为局的强势收割,明面上吃的是饭,实际上设的是局,所有人都处于局中,但最终针对的恐怕是他田奎宁一人。

    田奎宁能分得清局势,除他以外,其余的人恐怕早就沆瀣一气、一致对外了。

    温凉来了兰堇市许多天,可一点动静也没有,就好像只是来兰堇市旅游一趟,但田奎宁知道温凉来者不善,这场见面已经比他预料中的时间早了许多。

    “城乡建设的项目基金已经发放到位,可城乡规划的相关材料有几项并未通过审核,要求重做,可直到现在仍然并没有上报回来,是不准备落实下去了吗?”温凉淡淡地出声问道。

    语气中不包含丝毫怒意,可听者就是会莫名地感到一丝凉意。

    言默没有说话,他知道温凉的话主要针对的不是自己。

    田奎宁神色间顿了顿,然后开口说道:“参与城乡规划建设的主要负责人太多,不管是材料方面还是设计方面意见都难以达到完全同意,最终若要敲定一个完整的方案,这期间还需要一段时间的磨合。”

    他的语气里透着丝丝无奈,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色的镜框,人已到中年,脸上也爬上了好几道皱纹,眉毛拧在一起,就像电视里面经常报道的忧国忧民的清官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