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谢十五收拾好之后,两人刚刚出门,就看到一个拿着戒尺的白胡子老头,他板着脸坐在椅子上冷冷的盯着谢十五父子俩,手上的戒尺有以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手心。

    小胖子一看到老头,一下子就怂了。丝毫没有了刚刚的活跃,他抿了抿嘴唇往前走了两步道:“请邬太傅安。”

    邬太傅是庆元帝的儿时的伴读父亲。在原身出生之后,被庆元帝请来,给原身做了开蒙老师,又在原身被封为太子之后,被封为太子太傅。在这大齐国里,要说谁对他最好,邬太傅敢称第二,就没有人能够称第一。

    庆元帝对他好的基础上,还参杂了一些其他情感,但是邬太傅绝对是最纯粹的一个。

    要不然他不会在原身被废除了太子之位之后,还一门心思的跟着他来到了这边疆小镇。

    只是这岚山别苑里,邬太傅每次见到闲王都是醉醺醺的,无法进行沟通,又终日闲着无事,就把谢珹和谢璐这两个孩子给提溜出来,给他们上课。

    别看这只有两个学生年纪不大,可比当初的太子殿下还要闹腾,差点要了他的老命,老大谢珹是个小胖子,长的憨呼呼的,可是一点都不憨,在钱财方面,那是一个精明。更是为了银子想方设法的逃课课。

    这不,今天好不容易让他给抓住了。

    至于老二谢璐,更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仗着自己力道惊人,终日逃课,打架斗殴,找陪练。而且滑不溜秋的让他抓不住人,只能逮住老大一阵修理。

    邬太傅看到谢十五的样子,站起身来,指着他的鼻子道:“十五啊,老夫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怎可堕落至此?区区一个太子之位,就让你颓废如此?你十五岁之前可还是一个皇子,莫说闲王的封号都没有,那你不是十分满足吗?这会儿怎么就堕落成这样啊?”

    邬太傅来之前可能也准备好了如何说辞,一早就在院子里的桌子上让人备了茶水。

    他刚刚说了那么多,有些口干舌燥,就走到了桌子跟前,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继续道:“十五啊,老夫放不下你啊,老夫这半年纪,还跟着你背井离乡的来到了这边陲之地,就是想着在老夫有生之年,能够看到你将功抵过,带着我们回到京城啊。可是你是在是让我失望啊!自从来到了这别苑,你竟然终日与那李侧妃饮酒作乐,荒唐至极。”

    谢十五听着邬太傅的话,脑海里的记忆,慢慢的浮现,就仿佛看到了邬太傅之前对他的种种教导,也明白庆元帝让邬太傅跟来的原因,其一邬太傅为人死板,特别保守,又忠心不二,能够代替他看住原身。其二,邬太傅真的老了,已经七十岁了,在朝中已经算是元老级别的。又因为与庆元帝是亦师亦友的关系,这就导致一些人对邬太傅的奉承,时间久了难保不让邬太傅自视甚高,让几十年的积攒下来的情谊毁于一旦。

    在邬太傅说要跟着原身来的时候,庆元帝顺势就应了下来。

    谢十五闻言,对着邬太傅微微的躬身道:“是,老师的一席话,说的学生醍醐灌顶一般,瞬间清醒了过来,以后学生自当律己律人,为孩子们做个好的榜样。”

    谢十五知道,原身不见是不见邬太傅的,而是对邬太傅的感情颇深,自知有愧,无颜见他罢了。

    邬太傅听了谢十五的话,一下子红了眼眶,这是这两年来,他听到的最动听的话了。

    想到这里,他抬手用袖子擦了一把眼睛,若无其事的转身,对着小胖子严厉的道:“谢珹,你这是准备去那里?我怎么听说你跑到外面去摆摊卖东西了?你父王虽然无俸禄,但是也没有缺你一口吃的吧?你竟然为了银子做出此等的事情,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