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揽抱着她,教给她如何将鲁班锁拆开,又如何重新安上,可她的眼却只在他的手上留恋。

    他的手修长匀称,骨节分明,指甲g净,修剪得当,摆弄鲁班锁时,手指动作行云流水,格外好看。

    这个鲁班锁看起来简单,她摆弄来摆弄去,就是不得其法。

    更重要的是她方才的JiNg力都没放在解锁上,而是想起了他满身的伤,想知道那些伤是从何而来的。

    那些伤深深浅浅,大小不一的,按说在g0ng里当差,遇到不好的主子,被打被骂也是常有的,可他身上的伤,不是棍bAng的伤,像是刀伤。

    是何时受的伤,又是被何人所伤?

    听说此次出巡也险些被人刺杀,他怎么这么多仇人?可那些伤疤未免太多了些,像是刀林剑雨里来去过似的。

    他就像个谜。

    她看着他的手,又悄悄抬眼打量他的脸,猜测着他过往的人生。

    他似乎经历过许多坎坷,可从他身上却又感受不到丝毫沉重,或许,只是他把那份沉重深深地埋在了心里。

    他真像看透了生Si一般,彷佛世间的所有于他而言,都不过是大梦一场。

    他明明就坐在那里,却让人觉得他存在的不真实,他大多数时间是安静的,无声无息的,像一抹随时会消失的幻象。

    她想,他说的不怕Si,应当是真的。

    几根木头在他手里翻来覆去,眨眼间就拆装了一遍。

    “看懂了么?”他轻声问她。

    “啊?”声音就在耳边,她恍然回神,心道,糟了,方才只顾着发呆,压根没听他在说什么。

    他笑了笑,“那再讲一遍”。

    这回,他手把手地教她,温热的大手附在她的手上,带着她捏住其中一根松动的木棍,一齐用力,“咔”地一扭,三条木棍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