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瓶西域美酒,特此来进献与县君。”

    言罢,将手里拎着的葡萄酒呈上,并递给婢女白玉杯一只。

    孔融嗤笑:“那蛮荒之地,除了美玉胡饼,哪有可堪入喉的美酒?”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那皓月当空之夜,闲庭独酌葡萄佳酿,也是极好的。”文呈回道。

    孔融举起薄如蝉翼的白玉杯,不断旋扭着:“白玉杯、红醅酒,倒是有点意思;佐以素琴洞箫,想来也不错。说罢,还有何事?”

    “下官听闻县君诵读伯喈公(蔡邕字伯喈)的大作,忽生感慨;那伯喈公通达经史,其书法更是独步天下、琴艺堪比子野(师旷),为人刚直不阿;然当今朝中局势,县君比下官清楚,乃是宦官专权、外戚豪横;下官担心…伯喈公,恐有牢狱之灾身陷囹圄、甚至是性命难保啊!”

    孔融放下白玉杯,叹口气:“何尝不是呢;吾迟迟不回中枢谋职,便是不愿看那片瘴气!伯喈公乃是出了名的直性子,近来朝堂上煞气重重凶险无比;以吾看来,伯喈公凶多吉少矣!”

    文呈低头一礼:“那可否恳请县君,动用朝中人脉,将那伯喈公上万典藏珍本,尽数抢救性搬运至益州保存?”

    “咦,文郎你身处这偏远之地,竟然对朝堂动向,知之甚详呐!”孔融讶异地看着文呈,

    “坐下说话,讲究那些虚礼做甚!”

    文呈暗自吐槽,虚礼?还不是你祖宗使劲鼓吹“复周礼”干的好事儿?

    孔融一脸茅塞顿开、喜不自禁的样子:“是极是极,那伯喈公一生钱帛,尽皆用于收藏天下孤本典籍;哈哈哈,伯喈公下狱之时,那些个近万珍本,岂不被抄家的军汉们糟蹋了?吾怎就没想到此关节呢。”

    孔融兴奋的一拍案几:“抢救性搬运?哈哈哈,善,有意思;抢回来,以资教化益州蛮夷;拯救此等珍本,乃是文化义举哉!当为儒家义不容辞之责也。吾这就手书数封、不,数十封信札与朝中好友,哈哈哈…”

    孔君呐,别人马上面临牢狱之灾了,您这样乐不可支的,真的合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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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呈再次开口:“县君,下官尚有一事禀告,那南门码头土地,可发卖出去;所得之资,可用于县兵军饷、可充盈县库…”

    话音未落,忙着要构思写书信的孔融摆摆手:“缉熙老弟为县寺功曹,总揽众事;些许小事,汝便宜行事就是了。若有不协,让梅先生禀告于吾便是,倒是想看看,谁敢欺我手中剑不利乎?”

    文呈大喜,有孔二愣子这句话,县寺上下与豪强有勾连者,都的掂量掂量孔小二发飙的后果了!